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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去找莉拉,我觉得她的状态特别差。她嘟囔着说,我不在的时候,有些东西趁机冒了出来,折磨着她和詹纳罗。她发现我很忧虑,就做出一副开玩笑的样子,说那些都是骗人的话,她只是希望我和她多待一会儿。我们谈了很多,我让她平静下来,但我没让她看那篇文章。让我下不了决心的是,假如《团结报》没有采纳我的稿件,那我就不得不告诉莉拉:编辑认为那篇文章写得不好,我会觉得很没有面子。晚上,阿黛尔的电话给我了很大的勇气,我变得乐观起来了,促使我做了决定。她已经和她丈夫,还有马丽娅罗莎谈了这件事情。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他们动员了所有关系:医学界的大腕、熟悉工会的社会党教授,还有一个天主教民主党的人士,她说那人有点蠢,但是个好人,是劳动者权益方面的专家。结果在第二天,她为我约了那不勒斯最好的心脏病专家——一个朋友的朋友,我不用付任何钱,而且,检查员会很快去索卡沃的工厂检查。为了要回莉拉的钱,我可以去找马丽娅罗莎的那个律师朋友,就是彼得罗跟我提到过的那个人,他是一个年轻的社会党律师,他在尼古拉爱茉莉广场上有一间事务所,她已经问好了。

“你高兴吗?”

“很高兴。”

“你把文章写好了吗?”

“写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写。”

“实际上,我已经写好了,明天我就把它送到《团结报》去。”

“很好。我差点儿就低估你了。”

“差点儿?”

“的确是低估了。你和我儿子——那个可怜的小家伙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