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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查尔斯。”皮尔逊砰的一声放下听筒,伸手到一个标着“签字”的托盘里,里面堆着一堆文件。他翻捡着,一眼看见那两封电报,他迅速把电报塞给科尔曼,“拿着,看看他们怎么说。”

皮尔逊在一堆表格里翻来翻去,第一次因为匆忙,没找到。又从头找了一遍,总算找到了。他又拿起电话,听了听,粗声粗气地打断对方,“让班尼斯特进来。”放回电话,他在找到的报告上草草签下自己的名字。

“你找我?”班尼斯特的语气和脸色都清清楚楚地表露出自己刚被骂过,很恼怒。

“我不找你找谁!”皮尔逊拿起手里刚签了字的化验单,“把这个拿上去给道恩伯格医生,要快,他在产科。约翰·亚历山大的妻子临产了,她要早产了。”

班尼斯特脸色一变。“小伙子知道吗?他在……”

皮尔逊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动起来,行吗?动起来!”班尼斯特急匆匆地出去了。

戴维·科尔曼隐约知道周围发生的事,可是他的脑子没在那些事情上。眼下他光顾着看手里打开的两封关系重大的电报上。

现在皮尔逊转过身来。老头子问:“好了,那个姑娘的腿能不能保得住?他们俩确诊了吗?”

科尔曼想:这就是病理开始和结束的地方,这是现实的壁垒,这是每天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我们对真相所知甚少。这就是知识的极限,黑暗边界中未知的漩涡。他低声说:“是的,他们俩都确诊了。波士顿的科林厄姆医生说:‘标本确诊为恶性病变。’纽约的伊恩哈德医生说,‘组织是良性的,未见恶性倾向。’”

一阵沉默,然后皮尔逊慢慢地、轻轻地说:“国内两位权威,一个人投‘赞成’票,一个投‘反对’票。”他看着科尔曼冷冷地说出了这话,却没有恶意。“嗯,我年轻的病理科的朋友,今天必须给露西·格兰杰一个答案,而且必须是确定的答案。”带着一脸苦笑,他问这个年轻人,“想不想扮一回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