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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用力地点点头,说了一连串的话,最后说到了“光明之路”。

这就证实了帕特里奇一直担心的事情。他们希望见到的人——不管他是谁——和“光明之路”有关,但是现在已经无法实现了。剩下的问题就是:这个女人知道人质的情况吗?这个看起来也不太可能。

她又一次用西班牙语回答,不过语速慢了很多,这一次帕特里奇听懂了她说的是“是的,”然后他对费尔南德斯说:“我们要坐下来,告诉她如果她能回答几个问题的话,我会很感激她的。”

费尔南德斯重复了一遍问题,又把那个女人的回答翻译过来:“她说可以,如果她知道的话。我已经告诉她你是谁,顺便说一下,她叫德洛丽丝。她还问你想喝点儿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帕特里奇说,德洛丽丝听完点点头,然后走到一个架子旁边,显然是想为自己弄点儿喝的。她拿起一个酒瓶,发现是空的。她看起来又要哭出来了,接着小声地说着什么就坐了下来。

费尔南德斯报告说:“她说不知道以后要怎么生活。她没有钱。”

帕特里奇直接用西班牙语对德洛丽丝说:“如果你知道我们需要的信息,我就给你钱。”

一提到钱,德洛丽丝和费尔南德斯又快速地说了两句,然后费尔南德斯报告说:“她让你提问。”

帕特里奇决定不依靠自己有限的西班牙语水平,而是继续让费尔南德斯翻译。就这样,问答开始了。

“你这位被杀害的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是一个医生,专业的医生。”

“你的意思是专科医生?”

“他能让人睡着。”

“一位麻醉师?”

德洛丽丝摇摇头,表示听不明白。然后,她走到橱柜旁,在里面摸索了一阵,拿出一个破旧的小手提箱。她打开手提箱,拿出一个文件夹,迅速地翻阅着里面的文件。然后,挑出其中两份递给帕特里奇。他看到这两份都是医学文凭。

第一份宣布哈特利·哈罗德·高塞基从波士顿大学医学院毕业,有行医资格。第二份文凭是证明同一个哈特利·哈罗德·高塞基是“一位合格的麻醉学专科医师”。

帕特里奇用手势示意能否看一看其他文件。德洛丽丝点头表示同意。

有几份文件与日常的医疗事务有关,并没有什么价值。他拿起来的第三份文件是一封用马萨诸塞州医师注册委员会的信纸写的信。收件人是“H·H·高塞基医学博士”,信中写道:“你的行医执照已经被终身吊销,特此通知……”

帕特里奇把信放下。情况已经变得更清楚了。住在这里的那个男人不久前被谋杀了,这个人应该就是高塞基,他是一个不光彩的被取消行医资格的美籍麻醉师,而且和“光明之路”有联系。至于是什么联系,帕特里奇猜想人质被带出美国的时候,可能是出于被麻醉或者服用镇静剂的状态。事实上,他想到昨天唐·凯特林描述的在哈肯萨克的发现就可以证实这一点。因此,看起来有可能是高塞基,这位以前的医生给人质服用了镇静剂。帕特里奇绷着脸,他真希望在高塞基活着的时候能和他当面对质。

其他人都在看着他。在费尔南德斯的帮助下,他又开始了对德洛丽丝的提问。

“你告诉我们是‘光明之路’谋杀了你的医生朋友。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因为他为那些浑蛋工作。”对方停顿了一下,然后回想起来,“‘光明之路’给他起了一个名字——保德里奥。”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告诉我的。”

“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为‘光明之路’做过的其他事情?”

“他说过一些。”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力的微笑,“在我们一起喝醉的时候。”

“你知道绑架案的事情吗?所有的报纸上都有。”

德洛丽丝摇摇头:“我不看报纸,那上面全都是谎言。”

“保德里奥最近离开利马了吗?”

对方用力点点头:“离开了很长时间。我很想他。”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他还从美国打电话给我。”

“是的,我们知道。”帕特里奇想,所有的事情都对上了。保德里奥肯定到过绑架现场。他又通过费尔南德斯问道:“他是什么时候回到这儿的?”

德洛丽丝想了想说:“一周前。他回来的时候很高兴,但也很害怕被杀。”

“他有说过为什么吗?”

德洛丽丝边想边说:“我想他应该是无意中听到什么了。他知道得太多了。”她哭着说,“我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我该怎么办?”

还剩下一个关键的问题。帕特里奇故意一直没有问,甚至有点儿不敢问:“保德里奥从离开美国到回到这里之前,是在秘鲁的什么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