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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有录音录像,纽约总部就把两句话都打在屏幕上。下方是一张将军的照片。

然而,帕特里奇并不觉得自己的这次采访很有成效。

事实上,他对当天晚些时候的另外一场采访更加满意,对方是恺撒·阿塞韦多,是帕特里奇的另一位老朋友,也是天主教会的平信徒领袖。他们在市中心阿马斯广场大主教宫后边的私人办公室里见了面。

50多岁的阿塞韦多身材矮小,是一个快人快语,非常有趣的人,有着很深刻的宗教信念,同时也是一位神学学者。他专职负责教会的行政事务,相当有权威,但是他从未完成成为神父的最后一步。朋友们都说,要是他能成为神父,现在至少也是主教了。

恺撒·阿塞韦多一直未婚,但他在利马算得上是善于交际的知名人士。

帕特里奇很喜欢阿塞韦多,因为他总是很真实,不装腔作势,绝对可靠。之前有一次,帕特里奇问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做神父,他的回答是:“我深深地爱着上帝和耶稣,我从未想过放弃我的智权成为一个无神论者。尽管我祈祷永远不会这样,但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但是如果我变成神父,我就要放弃智权。不管是年轻的时候,还是现在,我都无法让自己那样做。”

阿塞韦多是天主教社会行动委员会的执行秘书,经常参加对医疗条件较差的边远地区进行医疗援助的延伸项目。

“我想,”帕特里奇在会面刚开始的时候说,“你有时不得不和‘光明之路’打交道。”

阿塞韦多笑着说:“没错,就是‘不得不打交道’。当然,教会并不认同‘光明之路’的目标或是方式。但在解决实际问题方面,我们确实有联系,但是属于比较特殊的那一种。”

这位平信徒领袖解释说,“光明之路”由于自身的原因,并不喜欢和教会为敌,也很少把教会当作公共机构进行攻击。但是,叛乱团伙对个别的教会人员并不信任,当他们策划一些反政府活动或者其他暴动时,叛乱者就想让神父和教会的其他人员离开这个区域,这样他们就不会目睹将要发生的一切了。

“他们只是告诉一位神父或者我们的社工,‘离开这儿!我们不想让你们待在这儿!收到通知,你们再回来。’”

“你们的神父会听从这样的命令吗?”

阿塞韦多叹了口气说:“听起来很糟糕,对吧?但是通常就是如此,因为别无选择。如果不听从,‘光明之路’的人会二话不说地杀了他们。一位活着的神父最终可以回来,但死了的神父就不能了。”

帕特里奇突然想到了什么,说:“现在有没有什么地方,‘光明之路’不想受到外界关注,而要求你们的人离开?”

“有这么一个地方,而且着实给我们带来了很多麻烦。你来!我在地图上指给你。”他们走到一面墙边,上面有一大张带有彩色标记的秘鲁地图,地图外面还有一层塑料膜。

“就是这片区域。”阿塞韦多指着圣马丁省一块被红圈圈着的区域说,“直到3周前,我们有专业的医疗小组在这里进行每年一次的援助项目,他们的主要工作是为孩子接种疫苗。这项工作非常重要,因为这个地方是塞尔瓦的一部分,这里丛林疾病肆虐,危及生命。大约3周前,控制该地区的‘光明之路’要求我们的人离开。我们的人抗议过,但不得不走。现在,我们想让医护人员再回去工作,但‘光明之路’不同意。”

帕特里奇仔细研究了被圈住的区域。他本希望这片区域能小一些,然而事实上,它大得吓人。他看着相距甚远的地名:托卡切、乌奇萨、锡永、新埃斯佩兰萨、帕奇萨。他把地名记下来,但并不抱什么希望。万一人质真的就在其中的一个地方,在不确定是哪一个的情况下进入这个区域也无济于事。在任何地方实行营救都很困难,甚至是不可能的。唯一的一线希望就是突袭。

“我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阿塞韦多说,“你在想你被绑架的朋友会不会在那个圈里的什么地方。”

帕特里奇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觉得不会。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一定会出现传言。但我什么都没听说。我们教会有一个关系网,如果了解到什么信息,我会传话给你的。”

帕特里奇意识到,这已经是自己能期望的最好的情况了。他也知道时间紧迫,与刚到秘鲁相比,在寻找被囚禁的斯隆家人的下落方面,自己并没有什么进展。

这个想法让他在主教宫的时候一直非常沮丧。此刻在酒店房间里,想到这件事还有当天的其他事情,他对自己的毫无进展感到一阵失意和挫败感。

突然,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