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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身着一袭白色紧身裙,凸显苗条纤细的诱人身材。乌黑的秀发与白色的衣袍黑白辉映、相得益彰。彼得越发沉迷于她撩人的混合气质——女人和女孩、妖艳与纯真的复杂结合体。

玛莎见到麦克德莫特,满心欢喜溢于言表,“欢迎光临!”

“谢谢。”彼得抬手指点四周,“此时此刻,我真的有点儿受宠若惊。”

“每个人都这么说呢。”她挽住他的胳膊,“来,天黑之前让我当回导游,带你好好参观一下普雷斯科特家的花园吧。”

两人挽臂回转,走下梯廊,漫步穿行在松软的草坪之上。玛莎尽量地紧挨着彼得,透过衣袖,彼得都可以感觉到她温暖紧致的肌肤。玛莎的指尖轻轻搭在彼得的腕部,空气里的橄榄花香中又糅合了轻柔的少女体香。

“就是这儿!”突然玛莎急转身形,“就在这儿,视线最好,可以一览无余美不胜收呢。他们总是选在这儿拍照。”

从草坪的这一边观赏,美景尽收眼底,眼前所见更加令人惊叹不已。

“19世纪40年代,”玛莎讲起了“导游词”,“一位享乐至上的法国贵族建了这栋房子。他喜欢希腊复古式的建筑、喜笑颜开的奴仆,还有随叫随到的情妇。所以就在侧翼建了一栋偏房。我爸爸又建了另一翼,他喜欢平衡匀称的事物,账目、建筑均是如此。”

“这是一种引领潮流的新风格?天空缥缈的哲学融合了大地真切的现实?”

“噢,我觉得是两全其美呢。你想看务实的吗?看看屋顶吧。”双首四目齐举仰望。“你看它似华盖般庇护廊台于其下。这种路易斯安那–希腊式的风格就是新兴与古老天作地合的代表,在这里,大多数古老的大宅子都是这样的呢。这种构造既美观又实用,在现在这样的季节里,既遮阳又通风。很多时候,廊台可是最活跃的地方,家的中心,谈天说地共享天伦的好场所。”

彼得颇有感触,引经据典,“家与家人,共享天伦,唾手可得,其乐无穷”。

“这是谁说的?”

“亚里士多德。”

玛莎点点头,“他或许很得意廊台吧。”随后就不吱声了,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才重启樱唇,“爸爸做了许多修葺,房子是越修越好,可里面的人却没好好享用它。”

“你一定很喜欢这里的一切才有此感叹的吧?”

“我恨这里,”玛莎语不惊人死不休,“自打记事开始,我就憎恨这个地方。”

彼得纳闷儿地看着她。

“噢,要是作为游客,我倒不讨厌这里。春天的节假日期间,这里是对外开放的,不少游客会排队交钱——50美分,到这儿参观呢。我要是其中一员的话,也许还挺喜欢这儿的,我钟爱那些古老的事物。不过,生活在这儿就是另外一码事了,尤其在孤独和天黑的时候。”

彼得适时地提醒她,“现在就要天黑啦。”

“我知道,”玛莎应道,“不过,现在你来了,那就不一样了。”

他们开始穿过草坪往回走,头一次,彼得意识到了周围的静寂安谧。

“那些别的客人怎么还不来找你?”

玛莎调皮地侧目瞥了瞥,“什么别的客人呀?”

“你不是说……”

“我说要办一个晚宴,这不就是吗?专门为你办的。你要是怕我没女陪护人的话,安娜在这儿呀。”他们此时已经回到室内,房间的举架颇高,室内昏暗冰凉。一位身着黑丝绸的小老太太侍立于内,正冲着他们颔首微笑。“我跟安娜提起过你的来访,”玛莎解释道,“她准许了,爸爸对她绝对信任,所以没什么不妥的。还有,这是本。”

名为本的黑人男仆轻手轻脚地跟在他们身后,来到一间书盈四壁的小书房里。本从餐具柜那边端来一只托盘,盘子上摆着醒酒器和几支盛着雪利酒的高脚杯。玛莎摇了摇头,而彼得则拿起一杯雪利酒若有所思地呷了一口。玛莎坐到一把长背椅上,并示意彼得也过来。

彼得问道,“你经常一个人在这儿吗?”

“爸爸总是出差,现在外出的时间越来越长,回家的时间越来越短。我倒是挺想住在简陋的现代平房里,总比死气沉沉的老宅子要强。”

“我觉得你只是说说而已吧。”

“我知道我是认真的,”玛莎说得很坚决,“如果是和我在乎的人在一起,住在哪里都无所谓。也许饭店也是不错的选择呢,经理级别会不会在饭店的顶层分到一间寓所呢?”

彼得听出了弦外之音,惊讶地抬起头,却发现玛莎正微笑地看着他。

好在没多久,男仆就适时地过来轻声禀告:“晚餐备好了。”

隔壁的房间里,一张小圆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个餐位。闪烁的烛光映照着桌上的餐具及四周嵌饰的墙壁。黑色大理石壁炉之上,高悬着一幅肖像画。画中人应该是普雷斯科特家的一位长辈,好像正板着脸挑剔地审视着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