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的机组(第9/11页)
但是自然,和其他空勤人员的接触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要想我的空头支票计划成功进行,就必须得住在为航空人员提供服务的酒店里。风险无处不在,例如我的一个姑娘在穿着制服的时候遇到了另一个姑娘,一个货真价实的泛美航空空姐,于是接踵而来的就是一段灾难性的对话。
真正的空姐:“你好,我叫玛丽・爱丽丝,来自洛杉矶。你们的基地在哪儿?”
我的姑娘:“哦,我没有什么基地。我只是来这里做公关之类的。”
真正的空姐:“你不是空姐吗?”
我的姑娘:“不能算是。我们一共有八个人,正在为广告宣传做一些摄影模特的工作。”
真正的空姐(自言自语):“见鬼了。我在泛美干了五年,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情。我还是最好跟主管汇报一下,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我不想看到任何此类的情形出现,于是对姑娘们三番五次地教育,频频强调我的指示。“听着,当你们穿着便装的时候如果碰到了穿着制服的泛美空勤人员,千万不要说你也在泛美航班上工作,因为你并没有。”我警告她们。
“当你是穿着制服遇到其他泛美空姐的时候,如果对方问起你的情况,你就说是来这里度假的。你们可能觉得这不是在骗人吗?没错,确实如此,但这是有原因的。我们不希望其他的航空公司得知这个活动,因为他们很可能在业内散布泛美航空在旅游广告和宣传册里没有用真正的空姐之类的流言,有理有据。我们也并不想让自己公司的空姐知道,我已经说过了,因为这很容易引起纠纷。对于一个在职的空姐来说,这是一个从都会争取的肥差。”
这群姑娘们在这一点上配合得非常积极。然后我租了一辆舒适的、简直称得上豪华的大众客车以供我们畅游欧洲。我时常觉得这个诈骗计划不像是在犯罪,而更像是悠闲舒适的度假,因为我们经常在某个国家的某个吸引人的郊区小地方待上几天、一星期,甚至更长的时间。这种时候,我就会控制住自己的诈骗行为。诈骗农民可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但是一来到大城市,我的骗局就重新步入正轨。在进入大都市前,我们会先停下来换上航空制服,在抵达我挑选的酒店后,这个计划就再一次鸣笛,继续进行。
每两个星期我就会给姑娘们发一张工资支票,让她们在背面签字后,我再拿去给她们兑换现金。因为她们的全部开销都由我来支付(尽管她们全都认为是泛美航空在付账),所以她们大多数人会把钱汇给家里的父母或者银行。
当然,这些姑娘们完全是无辜的。整个夏天,她们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自己卷入到了刑事犯罪中。她们都以为自己是被泛美航空合法雇用的。她们完完全全地上了我的当。
我设计的是一次田园式的诈骗之旅,不过也经常奔波忙碌,精疲力尽。要管束这八个活蹦乱跳、兴高采烈、精力充沛的姑娘,我就好像骑着一匹瘸腿的马,赶着一群狂野的小公牛上山——该死的这几乎不可能。我在这计划执行之初就下定决心不和任何一个姑娘牵扯到私人关系,虽然在这一整个夏天中,这个决心也时常岌岌可危。姑娘们个个风情万种,诱惑难挡,当然,我本身也是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而当某个姑娘暗示要和我进一步发展男女关系时(她们每个都不下几次地表示过),简直很难把她推开。不过我还是经住了诱惑。
但在夏天期间,我也没有完全孑然一身。在我们每一个所到之处,我都有足够的机会勾搭到姑娘,而我是不会放过每一个能占到便宜的机会的。
莫妮克并没有列在其中。当我们到巴黎的时候,我找过她,她告诉我,我们的关系结束了。“我们还是朋友,弗兰克,我希望你能继续帮我爸爸介绍生意,我想让自己安定下来,可是你不想。”她说,“我遇到了另一个人,他是法航的飞行员,我们正认真地为将来做打算。”
我表示能够理解,让她放心,其实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我也向她保证了会继续帮她父亲介绍泛美航空的业务,尽管这是在撒谎。对于欺骗拉伐利亚老爹这件事情,我已经开始感到有些内疚,便决定把他这枚棋子从我那卑鄙肮脏的棋盘上撤下来。反正他已经给我制作了足够多的复制品,如果我把它们都用掉的话,足以把十几家银行都榨干了。
我和姑娘们在哥本哈根结束了我们的欧洲之行,我安排她们上了一架飞往亚利桑那州的飞机。她们双手捧满鲜花玫瑰被我送回美国,我还为她们设计了一篇花言巧语的讲话,以减轻在接下去的几个星期里可能产生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