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的机组(第6/11页)

我把她的手从我的胳膊上放下。“你觉得我会随身带着1000美元现金吗?”我说,“我去楼下换一下支票。”

“现在可是凌晨三点!”她大声叫出来,“这种时候你是兑换不到这么大数目的现金的,连100美元都换不到。”

我傲然一笑。“我想我可以兑换到。我认识这家酒店的老板。除此之外,我的支票还是纽约大通曼哈顿银行的保兑支票。在这里就像黄金一样。我随时都可以兑换它们。”

“让我看看。”她说。我把手伸进夹克的内侧袋,拿出一张来迈阿密之前伪造的大通曼哈顿银行支票。上面的金额是1400美元。她仔细地看了看这张支票,然后点点头。“的确像黄金一样,”她表示同意,“不如你在后面签上字把它转让给我?”

“呃,这可不行。”我回绝了她,“这张支票有1400美元,我们之前谈好的价格是1000美元,虽然这400美元也不是什么大数目,但交易就是交易。”

“我同意,”她说,“你就签字吧,我再给你400美元就是了。”她翻了翻皮夹子,挖出薄薄一沓100美元纸钞,从里面数出四张递给我。我也在支票背面签了字,交给她。

我从记者那些所谓的“可靠来源的消息”知道了后来的情况。几天后,她接到银行通知说那张现金支票是伪造的,于是她气急败坏地向戴德县警察局报了警。最终,她联系上了奥莱利。

“他为什么要给你这张支票?”奥莱利问她。

“这不重要,”她厉声说道,“他把这张支票给了我,但是假的,我只想快点逮到那个畜生。”

“我知道,”奥莱利说,“但我同样需要了解这个人的想法,以便能够抓到他。你的描述的确符合弗兰克・阿巴格内尔的特征,但他从来没有给个人开过空头支票。他甚至都没有在零售店里用过假票。为什么会突然给一个安分守己的老百姓,而且又非常漂亮的女士一张面值1400美元的空头支票?他的目的是什么?”

奥莱利自己差不多也是一个骗子高手。他从她的嘴里套出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玩过不给钱也就算了,”最后她伤心地说,“唉,我以前也不是没白干过。但那个畜生居然还骗了我400美元现金。这才是让我愤怒的。”

我一直同意奥莱利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我和她都进行了诈骗。

然而,她和我在一起的这段经历也许还算是比较开心和便宜的,相对于我在离开迈阿密前遇到的两个银行家而言——我在他们每个人身上分别刮走了2万美元。我还用了一张伪造的现金支票在枫丹白露结账,他们另外还找给我几百美元。

我把劳斯莱斯开到一个长期停车库,然后给加利福尼亚的租车公司发了份电报,通知他们这辆车的下落。谢丽尔是对的。这是一辆漂亮的车,不应该被随意丢弃,遭受自然和人为的破坏。

冬天,我蛰伏在太阳谷,安分守己,保持低调。当春天来临的时候,我就飞回纽约,租住在曼哈顿的一处高雅地段的一个上流公寓里,然后给我每一个未来的“空姐”发去了“提醒通知”。收到的回信让我放下心来,她们对我这个泛美航空宣传主管的冒牌身份仍然没有丝毫怀疑。于是我便继续去实现我那惊心动魄的奇思妙想。我知道在好莱坞的那家为泛美航空所有空姐设计和制作制服的公司,我穿着飞行员制服飞往好莱坞,去到那家公司。我把一封伪造的介绍信交给一位负责泛美航空业务的女士,对她详细说明了这个虚构的欧洲公关之行,她对我说的话信以为真。“全套制服在六个星期后就能做好,”她说,“我觉得你的姑娘们是不是还需要个行李箱?”

“这是当然。”我说。

当姑娘们的衣服正在制作中的时候,我就待在洛杉矶地区,为这个恶作剧处理一些其他的必要事宜。我穿上制服来到洛杉矶机场的泛美航空的供销部,挑选了空姐帽子和制服上所有需要的徽章。

我之前让姑娘们把她们的一寸彩色报名照寄给我。我用这些照片伪造了泛美航空身份卡,就和我自己的那张差不多,然后把她们每个人的职务状态写成“空勤人员”。

当制服做好以后,我开着一辆租来的小货车亲自去拿,车门上贴着假冒的泛美标志,我给他们签了一张发票,制服的账会算在泛美公司的头上。

五月下旬,我给每个姑娘寄了一封信,并给她们每个人附上一张机票——都是我用现金买的,告知她们五月二十六日在洛杉矶机场大厅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