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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你确定你真是这样想的吗?”她挣脱了出来。“也许你真的没有认定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有些时候你还是在揣测是否发生过。所以你才把酒泼到他脸上的。”
“我原先可能想着你吻过他,但是我从来没有认为你和他有什么关系。我那样做的唯一原因就是,昨天我看他特别不顺眼。我就是受不了他那张愚蠢的爱尔兰嘴脸,就是这样。当然还讨厌他讲的下流故事。”
“去年夏天你向他借钱的时候,对你来讲,那时他的嘴脸应该不是这样的,对吧?顺便提醒一下,你也最好别忘记,可能你以为人们谈这件事时,都会战在你一边,可能你以为所有的朋友都会支持你,还可能觉得这么做可以吓唬吓唬他,因为你知道他想操纵市议会。可是,你不要对此抱有太多的幻想。事实上,你所有的好朋友中,除了一两个人以外,基本上都欠着哈里·莱利的钱。”
“你怎么知道?”
“他告诉我的,”她继续说道,“可能杰克、卡特、鲍勃还有其他一些人会站在你这一边,并且今后几年他们可能也不会变,但是你也知道现在国家经济不景气,而哈里·莱利是这个地区唯一的有钱人。”
“我敢打赌,他会来参加我们的聚会。”朱利安转移了话题。
“如果他来了,你还要感谢我。我会尽力,却不会尽心。”她看着他,“哦,上帝啊,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开始哭了起来。他走过去的时候,她甩开了他。“太可怕了。我过去是多么爱你。”
“我也爱你。你知道的。”
“没这么简单。回家的路上你那样骂我——妓女、泼妇,还有比这更难听的——但这些跟当众受辱比起来,算不了什么。”她还是接下了他递过来的手帕。“我应该改变现实。”
“你觉得爸爸妈妈会知道这件事吗?”
“不,我想不会。如果爸爸知道了的话,他早就过来了。哦,我怎么知道?”她走了出去,又走了回来,“你的礼物在这堆东西的最下面。”
这令他更难受。在别的包裹下面,是她几天前,甚至几个礼拜前给他买的东西,而那个时候事情还没有现在这么糟糕。她买礼物的时候肯定只想着他,想着他喜欢什么;不要这个不要那个,考虑哪个才是他会喜欢的东西。卡罗琳是一个真正会在礼物上花很多心思的人。她知道什么时候选择什么样的东西。有一次,她买了一块手帕送给他作圣诞礼物;别人从来没有送过他手帕,而手帕才是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不管包装盒里面是什么,终究是在她心里只有他的时候买的。从盒子的大小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他把盒子打开,有两件礼物:一个猪皮领扣盒子,大得都可以装得下两套领扣了,里面放了许多各式各样的大衣扣子、饰针、领带扣——卡罗琳在里面放了大约一打前后排的扣子。另外一件也是猪皮做的,是一个像手风琴似的折叠手帕盒。两个盒子前面的封皮上都贴着“朱利安·麦克亨利·英格里斯”的字样,这里才是最花心思的地方。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之外,别人不会知道,他喜欢上面标着“朱利安·麦克亨利·英格里斯”,而不是“朱利安·英格里斯”或“朱利安·麦·英格里斯”。也许她还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这样,不过连他自己也不确定。
他站在桌子旁边,低头看着手帕盒和领扣盒,心里忐忑不安。卡罗琳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如此出色,以至于他对她的爱,似乎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他对她只有爱,这使得他远够不上做她的朋友或者熟人。别人遇见她或者同她交谈的时候,她很自我,让人感觉到她是一个不可轻视的大人物。如果你以为和她同床共枕,共用一间浴室,就能够更了解她,那就错了。他知道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她在高潮的时候会喊“啊”、“爽”这样的字眼;当她要发泄的时候,当她不确定自己是否非常开心或是痛苦万分的时候,他知道,也只有他明白她的感受。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了解她,还远远不够,顶多说明当他在她身边时,他们之间比较亲近罢了,但是(这个想法也是第一次出现在他脑中),也许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他对她的了解就远不如其他任何一个人。显然,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
“妈的,我真是个混蛋。”他感到非常沮丧。
2
今天,《吉布斯维尔太阳报》的头版由两栏组成,边框用圣诞老人和神圣的铃铛修饰,中间是一首长诗。
“嗯,莫文·舒尔茨最后还是死了。”
“什么?”爱玛问到。
“昨晚妓院发生枪击了。”路德回答。
“什么!”爱玛尖叫,“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