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大团圆(第4/5页)

状态;”

“艺术不是万能的,表现也不是万能的。表现总是面临二者择一的境地。是表现,还是行为。:即使爱这种行为,人也只能爱具有行为的人;然后再加以表现:

“可是真正重要的问题是,表现和行为的同时性可能吗?关于这个问题,人们只知道一样,那就是死。“死是行为,但还没有这样一次性到底的行为。……是啊,我

说错了。”俊辅芜尔一笑。

“死不过是事实;行为的死,应该说成自杀吧。人凭自己的意志投胎是不可能的,但人可以凭意志去死。这就是自古以来,所有自杀哲学家的根本命题。可是,关于死,自杀这种行为和生之全部表现的同时性不容怀疑,最高瞬间的表现,必须等死来完成。

“我觉得这还可以反过来证明。

“生者的最高表现,充其量位于最高瞬间的次一位,从生的全部姿态扣除了"a"的东西。在这表现里加上‘生’的‘。’,由此完成了生。要问为什么?因为只有不断表现,人才活着;不能否定的那个生从表现中除外,表现者只能装作假死。

“这个。,人们把它当成了梦想吧。艺术家的理想老是让挂在这儿。‘生’稀释表现,夺走表现之真实、确定;这种事情上谁都在意。生者的思考确定,不过是一个确定。对于死者来说,我们认为蓝色的天空,也许让他们看成闪着绿色光芒的苍穹。

“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是美,又跑过来救助表现上绝望的生者。是美,,告诉我们,必须坚决打消生的不确定。“至此,美让性感性、‘生’束缚住,在告诉人们只信奉性感正确性的一点上;只有在这一点上,才能明白美对于人来说是—种伦理吧。”

俊辅说完,安静地笑了笑,添了一句:

“好啦,到此结束。你睡着了可就没劲了。今晚你不急着走吧。好久没见了。……不想喝酒的话……”

俊辅看到悠一的酒杯原封不动还是满满的一杯。

“……哦,对了,下一盘国际象棋吧,我知道河田教过你。”

“恩,会一点。”

“我的老师也是河田。……他大概不会是为了今晚我们俩在这秋天的深夜决一胜负才教我们的吧。……瞧,这个棋盘;”他指了指古雅的棋盘和黑白的棋子说:‘’

“我在古董店里发现的。国际象棋恐怕是现在我的惟一娱乐了吧。讨厌国际象棋吗?”

“不。”

悠一没有拒绝,他已经忘了自己是为了归还50万元才到这里来的。

“你用白子吧。”

悠一面前竖起了、“车”、“士”、“国王”、“卒”等16只棋子。国际象棋盘的左右,喝了一半的白菊萄酒杯闪着光。然后,两人沉默了。只有象牙棋子轻轻碰撞的声音,在静默中回响。

静默中,明显感到书房中还有另一个人存在,悠一眼盯着棋盘上的动静,好几次想回头看看那座看不见的雕像。

时间默默地过去了,不知多久;是长是短不知道。:俊辅所称的最高瞬间的东西。如果真地来到现在这不在意的时间里,那么它一定会趁人们还没在意时俏俏离开。一局终了,’悠一赢了。“啊呀,我输了。”老作家说,可脸上却洋溢着喜悦,悠一还是第一次看到俊辅这种和顺的表情。

“…lo,大概我喝得太多,输了吧。再较量;盘。我酒醒一点再

下……”

说着,俊辅拿起浮着柠檬薄片的小壶,往杯子里倒满水,拿着杯子站起来。

“我稍微走开一下。”。

俊辅去了书库。不一会看到他横躺在床上的脚。那爽朗的声音,从书库传出叫着悠一:

“我稍微躺一下,醒醒酒;二三十分钟后来叫醒我吧。行吧。起来后,再同你较量一番。等着我呀。”

“恩。”

悠一答应着,自己也走到窗边的长椅上,两腿伸直地坐下,手里摩挲着象棋子。

悠一去叫俊辅,俊辅没声了。他已经死去了。枕边小桌子上,用脱下来的手表压着一张字条。

纸上写着:“再见了,给你的赠品放在右边的抽屉里。”’

悠一赶快叫起家里人,打电话把主治医生务村博士叫来,已经无法抢救了。博士听了一下情况,判断他是服用了大量的麻醉剂,就是平时右膝神经痛发作时使用的帕比那尔,纯属自杀。他问悠一有没有留下遗书?悠一把那张纸条递过去。两人把书房桌

子右边的抽屉打开一看,看到了全部财产遗赠的公证书。那上面写道:包括动产、不动产及其他财产1000万元遗赠给南悠一。两个证人是全集的出版商,俊辅的老朋友社长和出版部长。一个月前,俊捕由他俩陪着,去了霞关的公证处。

悠一想归还50万元的打算落空了。不仅如此,他不得不论1000万元表现出来的俊辅的爱束缚一辈子了,他忧郁起来。可在那场合,这种感情是多么不恰当哇。博士给警察局挂电话。搜查主任带着警部、法医前来检查。要做检查笔录,问了悠一各种问”题,悠一干脆流利地回答着。博士也满怀好意地插着嘴,说是没有任何帮助自杀的迹象。可是,警察看到了公证书,禁不住问起悠一与死者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