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第3/7页)

诺福克

我听了关于他的这些话,很难过,但愿这里面发生了一些误会。

勃金汉

不然,我说的话字字属实。我所宣布的正是他的真实形像。

勃兰顿上,国王侍卫一名前导,卫士二、三人随上。

勃兰顿

侍卫,执行您的任务吧。

侍卫

勃金汉公爵、兼领海瑞福德、史泰福德、诺散普敦伯爵,今犯叛国罪,我以我们最尊贵的国王的名义逮捕你。

勃金汉

大人,您看,网子撒到我身上来了,我一定将在阴谋诡计中丧命。

勃兰顿

亲眼看着您被剥夺自由,我很难过。但这是国王陛下的意旨,他命令把您关进伦敦塔去。

勃金汉

我申述无罪也是无济于事了,我身上已经染上了色,最白的部分也是黑的了。这件事和所有的事都凭上天的意旨安排吧,我遵命。阿伯根尼勋爵,别了。

勃兰顿

不然,他也得陪着您去。(向阿伯根尼)国王降旨,也要把您关进伦敦塔,听候发落。

阿伯根尼

公爵大人说得好,凭上天的意旨安排吧。我谨遵国王的命令。

勃兰顿

这里还有一张国王的逮捕令,缉拿蒙塔玖特勋爵、公爵的忏悔牧师纳翰-德-拉-卡尔、公爵的顾问吉尔伯特-帕克等犯——

勃金汉

原来如此,这一阴谋竟牵连到手足和四肢了。我希望再没有其他的人了。

勃兰顿

还有沙特勒斯寺院僧侣——

勃金汉

是尼古拉斯-霍普金斯么?

勃兰顿

是的。

勃金汉

我的总管出卖了我;大得不能再大的红衣主教一定用黄金贿赂了他;我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我现在已经是可怜的勃金汉公爵的影子了,就在此刻乌云遮住了我的光辉的太阳,我的形象被乌云裹住了。别了,大人。(同下。)

第二场伦敦。枢密会议室

号声。亨利王扶红衣主教伍尔习肩上,枢密会议贵族、托马斯-洛弗尔爵士和官员、侍从等随上。红衣主教在国王脚下右侧就位。

亨利王

一伙图谋不轨的叛逆,像一尊装满弹药的大炮,瞄准了我,向我射击,感谢您考虑周密,把他们镇压下去了,挽救了我的生命和生命的精华。传令下去,把勃金汉的那个总管带上来,我要亲自听他证实他的口供,让他把他主人的叛国行为一件一件地再叙述一遍。

后台呼唤“给王后让路”。凯瑟琳王后上,诺福克和萨福克二公爵前导。王后向国王跪下。亨利王自宝座起身,扶起王后,与王后接吻,让王后坐在自己侧边。

凯瑟琳王后

我应当继续跪在地上才是,我是来有所请求的。

亨利王

起来吧,坐在我身旁。只把您的请求的一半说给我听就行了,您和我平分大权,其余一半,您不说出,也早已答应了。请把您的要求说一遍,我必应允。

凯瑟琳王后

感谢陛下,我的请求的要点是请您珍惜自己,在珍惜的同时也不要把您的荣誉和庄严的职责弃置不顾。

亨利王

我的夫人,请说下去。

凯瑟琳王后

有不少人,而且都是正直忠实的人,来向我诉说,他们说您的臣民表现了十分不满的情绪,征税的诏令接二连三颁发下去,使他们忠诚的心上呈现出裂痕。固然,红衣主教大人,他们责备得最痛切的是您,说这些勒索是由您策划的;但是我们的主上,国王陛下——上帝保佑他的荣誉不受沾染——甚至他也受到浑话的奚落,这些话被忠心于国王的人听见了,真是要气破肚皮,简直像公开造反一样。

诺福克

不是什么“简直像”,而是“简直是”。由于这些苛捐杂税,织布商全都无力维持手下的大量工人,不得不解雇纺纱女工、梳绒工人、压布工人、织布工人,这些人不懂其他生计,为饥寒所迫,又无其他谋生之道,只得不顾一切,铤而走险,聚众喧哗,个个都准备拚死。

亨利王

苛捐杂税?抽什么捐?什么苛捐杂税?红衣主教大人,您和我都受到了责难,您可知道这件抽税的事么?

伍尔习

陛下容奏,在国家大事之中,我只知道我自己所作的那一部分;我不过像一列操演的士兵中的排头而已。

凯瑟琳王后

大人说得对,您并不比别人知道得更多些。但您所规划的措施是人人知道的,这些措施对不愿接受但又必须接受的人来说是不利的。关于这些勒索,早应奏明我们主上。听到这些名目已经就像中了瘟疫,而要承受这些勒索,那么脊梁一定会压折。他们都说这是您想出来的,如若不是,这种责难就未免过分严厉了。

亨利王

老谈勒索,请告诉我这勒索是属于哪种性质的,哪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