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2/4页)

简奈尔带着个小小的微笑看着我。

“你真的觉得自己就是梅林,不是吗?”

“有那么一点。”

她再次微笑着,什么也没说。我们喝了点葡萄酒,然后,她突然说:“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想玩些花样,真的,我期待跟你在一起时这么做。会很有意思。我们中的一个把另一个绑起来,然后跟被绑起来的人做爱。如何?我把你绑起来,然后跟你做爱,你会完全无助,这真的会很爽的。”

我很惊讶。我们以前玩过些花样,都以失败告终。有一件事我很清楚:永远没人能把我绑起来。所以我告诉她:“好的,我可以把你绑起来,但你不能绑我。”

“那不公平。”

“他妈的我不在乎,”我说,“没人能把我绑起来。我怎么知道等你把我绑起来了,会不会点燃火柴烧我的脚板,或是扎一根针到我的眼睛里?你做完后肯定会后悔,但那帮不了我。”

“不,你这个蠢蛋,只是象征性地绑起来,我会只用条围巾来绑你,只要想,你随时都能挣脱开。你是个作家,明白‘象征性’是什么意思。”

“不。”我说。

她向后靠在床上,非常冷酷地冲我笑。

“你居然还认为自己是梅林,”她说,“你以为我会对那个在孤儿院里想象自己是梅林的可怜的你产生同情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强硬的狗娘养的,我刚才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你永远不会让任何女人给你施加魔法,或把你囚禁在洞穴里,或用围巾绑住你的胳膊。你不是真的梅林,梅林。”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我知道怎么答复她,一个我无法说给她听的答复。一个技巧并没有她那么好的女巫已经走在了她的前面。我不是结婚了吗?

第二天,我跟杜兰开了个会,他告诉我新剧本的谈判恐怕需要再花上一段时间。新导演西门・贝尔福特正在争取获得更多分红。杜兰试探性地问:“你会考虑放弃一两个点的分红给他吗?”

“我甚至不想继续写这部电影剧本,”我告诉杜兰,“那个叫西门的家伙是个骗子,而他的好朋友里切蒂就是个该死的天生窃贼。克利诺至少可以用他是个好演员来解释他的混蛋,而那个该死的人渣瓦艮是他们所有人中最奇葩的那个。让我从这部电影里脱身吧。”

杜兰平静地说:“你电影的分红完全依赖于你是否得到剧作者的身份,合同就是那么写的。如果那些家伙甩开你继续干,他们就会把它改得面目全非,让你根本没法当剧作者。之后你就得去找美国编剧工会要求他们仲裁。电影制作公司会提议所有的名单,如果他们不给你编剧头衔的话,你就得跟他们争取。”

“让他们继续吧,”我说,“他们不可能把它改得面目全非。”

杜兰继续安抚:“我有个主意,艾迪・兰瑟是你的好朋友,我会要求让他跟你一起合作写剧本,他是个机灵的家伙,能够帮助你跟其他人打交道。好吗?就相信我这一次。”

“好。”我真是烦透了这整件事。

在杜兰离开前,他说:“你为什么这么讨厌那帮家伙?”

“因为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哪怕有那么一点点在乎马洛玛尔,”我说,“他们很高兴他死了。”但那不是真的,我痛恨他们,是因为他们试图告诉我该写什么。

我回到纽约,在电视上看奥斯卡颁奖典礼。瓦莱莉和我每年都看。今年我特别决定要看,是因为简奈尔有一部跟朋友们一起拍的短片获得了提名。

我妻子端出咖啡和曲奇,我们坐下来安心看颁奖典礼。她冲我微笑着说:“你觉得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上那儿领一个奥斯卡奖啊?”

“不会,”我说,“我的电影会糟糕透顶的。”

和通常一样,在奥斯卡颁奖礼上,他们先把所有的小奖项都颁发掉。当然,简奈尔的电影赢得了最佳短片奖,她的脸就在屏幕上,脸颊因为幸福而满是红晕。她挺懂事,获奖感言说得很短,并且充满感激。她简单地说:“我想感谢那些跟我一起拍这部电影的女人们,特别是爱丽丝・德桑蒂斯。”

这句话把我带回了那一天,我意识到爱丽丝爱简奈尔远远超过我可能爱她的程度。

简奈尔在马里布海滩租了一幢海边别墅一个月。周末我会离开酒店,跟她一起在别墅里度周末。周五晚上,我们在海边散步,然后坐在月光下的小小门廊,一起看小小的鸟儿。简奈尔告诉我它们是矶鹞,一旦海浪涌上来,它们便会蹦蹦跳跳地躲过海水的冲刷。

我们在能看到太平洋的卧室里做爱。第二天是周六,当我们跳过早餐直接吃午餐时,爱丽丝走进了别墅。她跟我们一起吃了午餐,然后,她从包里拿出一片很小的长方形电影胶片,把它给了简奈尔。那一片胶片不到一英寸宽,大概两英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