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2/2页)

我们脱了帽,跪在一堆脏兮兮的茶杯旁,开始念念叨叨,说我们没做应该要做的事,却做了我们做的事,我们都是有罪的。那位女士很热切地祈祷着,不过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们,观察我们是否有专心祈祷。她没在看的时候,我们就咧开嘴笑,互相挤眉弄眼,小声开黄色玩笑,以显示我们对此并不在乎,不过有时我们说着说着就会顿住。只有红鼻子的家伙最沉浸在祈祷中,甚至还有所回应。唱歌时的情况略有改善,但有个老流浪汉除了会唱“前进,基督的士兵们”之外就不会唱别的了,而且经常会倒回去唱,破坏了歌曲的和谐。

祈祷持续了半个小时,接着,在门口握了手后,我们就散去了。一确定不会被那里的人听到后,就有人说:“嘿,麻烦事终于结束了,那些人估计要没完没了地祈祷。”

“你吃了面包,”另外一个人说,“总得付出点什么吧。”

“你是说付出祈祷吧?啊,你不会什么都不做就白拿的。你要是不跪在膝盖上,他们连两便士的茶都不会给你。”

不少人表示赞同。显然,流浪汉对他们的茶并不心存感激。不过,那茶确实很不错,和一般咖啡馆的茶完全不同,就像真正的波尔多红酒和其他地方的殖民地垃圾红酒有天壤之别一样。我还确信,他们施舍这些都是出于善心,没有要羞辱我们的意思,所以公平起见,我们应该感谢他们,尽管,我们还是没有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