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小吃店(第4/4页)

“我想待在这儿。”米拉说道。然而,瑞妮给她穿上大衣,把她的绒线帽檐拉到耳朵上,硬把她拖出了火车座。

“自己多保重。”瑞妮说。她并没有吻我。

我想张开胳膊抱住她,大哭一场。我想有人来安慰我。我希望跟她走的人是我。

“金窝银窝,不如家里草窝,”劳拉十一二岁时有一天说道,“这是瑞妮唱的。我觉得这话很傻。”

“你是什么意思?”我说。

“你看。”她写出一个方程式。没有地方=家。因此,家=没有地方。所以,家是不存在的。

坐在贝蒂小吃店里,我打起精神在想:家是心灵安息的地方。可我不再有心了,它已经破碎了;或者没有破碎,而是不在那里了。我的心已从我身体里挖出来,如同蛋黄从煮熟的鸡蛋里挖出来一般。我残余的身体血液流尽了,凝固起来,空洞无物。

我想,我没有了心,因此我也就没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