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的斜阳(第2/2页)
我想搭这辆马车去银座八丁逛逛。我想穿着鹤丸(我家的家徽是鹤丸)的家徽和服、仙台平的裙裤、白足袋,以这身打扮悠哉坐着这辆马车去逛银座八丁。
啊,最近我每天都以新郎的心态在过日子。
在《新郎》的结语之后,太宰治写道:“本文写于昭和十六年(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八日。这天早上听到日本和英美正式开战的报道。”或许,太宰治在这年十一月因通不过征兵体检而免役的遭遇,恰恰使他益发体认了文学救赎之无效性与欺罔性,也恰恰催迫他更进一步迈向写作,他越写下去,就越证实了“向往民众”之苍白乏力,也就越能用理性挞伐(亦控制)自己,越挞伐自己,也就越适用“新郎的心态”来反讽着精神趋近毁灭的无奈和空虚。
太宰治,原名津岛修治,生于一九○九年,死于一九四八年。《小说灯笼》是这位作家颠覆其个人与现代文学的一部挽歌,他和他的读者都会以黑塞那样“失落的一代”所惯有的“轻微的喜悦”来阅读这种自我挞伐的深邃理性和深邃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