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五章(第3/3页)

“对啦,哥们儿,现在真相大白了。对吧,彼得?”

“我什么也没说过的,”彼得说,“我一句话没说。看,丁姆快流血流死了。”

“不可能,”我说,“一个人只能死一次。丁姆出生前就死了。那红红血很快会止住的。”没有刺中主动脉。丁姆嗥叫呻吟着,我从自己口袋掏出干净手帕,包扎在可怜的垂死的丁姆的手上,正如我说的,果然止血了。这下他们知道谁是老大了吧,绵羊们,我心想。

在“纽约公爵”的雅室,没多久就把两个伤兵安抚好了,大杯的白兰地(用他们自己的叶子买的,我的钱都给了老爸),再加手帕蘸水一擦就解决了。昨晚我们善待过的老太太又在那里了,没完没了地喊“谢谢小伙子们”,“上帝保佑你们,孩子们”,但我们并没有重复做善事。彼得问:“玩什么花样呢,姑娘们?”为她们叫了黑啤,他口袋里似乎花票子不少,所以她们更加响亮地喊“上帝保佑你们众人”,“我们绝不把你们捅出去的,孩子们”,“天底下顶好的小伙子,你们就是的”。我终于向乔治开口:

“现在我们已经回复原状了,对吧?跟从前一样,统统忘记,好吗?”

“好好好。”乔治说。但丁姆还显得晕头转向,他甚至说:“我原本可以逮住那大杂种的,看,用链子,只是有人挡着罢了。”好像他不是跟我打,而是跟其他什么人打。我说:

“呃,乔治仔,你刚才打算怎么样?”

“咳,”乔治说,“今晚算了。今天请不要考虑吧。”

“你是强壮的大个子了,”我说,“我们大家一样。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是不是,乔治仔?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原本可以好端端用链子勾他眼睛。”丁姆说。老太太们还在念叨“谢谢小伙子”。

“喏,是这么一所房子,”乔治说,“门外有两盏路灯的。名字傻乎乎的。”

“什么傻乎乎的名字?”

“‘大厦’之类的废话。有一个年迈老太婆,与猫儿同住,还有那些个贵重古董。”

“比如说?”

“金银珠宝啦,是英格兰人威尔说的。”

“知道了,”我说,“我很熟悉的。”我知道他指什么地方——“老城区”,就在维多利亚公寓后面。嗨,真正的好领导总是懂得何时对下属表示大度。“很好,乔治,”我说,“好想法,应予采纳。我们立刻出发。”我们出门时,老太太们说:“小伙子,我们什么也不说。你们一直在这里的,孩子们。”所以我说:“好姑娘。十分钟再回来买东西吃。”我带领着三个哥们儿,去找我劫数难逃的归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