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大佬(第3/7页)

小龙为难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我师父可不是糊涂人,他脑后勺都长着眼睛呢。”小铃医商量着说:“事在人为,能行,大哥感谢你,不行,大哥也不埋怨你。往后你有事,尽管说话,大哥能做的,不说二话,不能做的,大哥给你想办法,咱们全在事儿上见,你看行吗?好了,不说了,有信没信,你给大哥我回一个,就算尽了兄弟情谊,来,喝酒!”

这顿酒喝完后,小铃医又来到赵闵堂诊所给老母亲取药。赵闵堂问:“你娘的腿不疼了吧?”小铃医躬身道:“不怎么疼了。”“我估摸也该不疼了。”“多谢赵大夫。”“治病救人,应该的。”

小铃医问:“赵大夫,您医术这么好,怎么来就诊的人这么少呢?”赵闵堂有些不悦地说:“少还不好?我还盼着一个人都不来呢,你也最好别来。如果天下人都不得病,那才是为医者之幸事啊。”

小龙端着煎好的药走过来。他望着小铃医,微微点了点头。小铃医接过药碗向赵闵堂告辞。不一会儿,小铃医和小龙相聚在小饭馆里。

小铃医忙说:“老弟,你可来了,赶紧坐,想吃什么,尽管跟哥哥说。”小龙为难道:“你不用客气,我说句话就走。那药方我探不出来。我上回就跟你讲过,我师父他满身的眼睛,我不敢。”小铃医不死心地说:“配药讲究君臣佐使,君药臣药,探出哪个都行啊。”

两人正在嘀嘀咕咕地说话,赵闵堂悄悄出现在两人身后,他咳嗽了一声。小龙扭过头去,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赵闵堂站在桌前冷笑:“不听为师的话吗?小龙,你不知道你师父比旁人多长只眼睛吗?你俩那小眼神碰了碰,我就知道要碰出事儿了,果然,一抓一个准儿。”小龙低头道:“师父,我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说。”

小铃医忙打圆场:“赵大夫,这一切都是我让小龙干的,但小龙他是个本分人,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所以请您不要责怪小龙。一人做事一人当,天经地义。”

赵闵堂一笑:“还挺讲义气。”他转脸望着小龙,“愣着干什么,回去思过!”

小龙忐忑不安地走了。赵闵堂和小铃医沉默相对。饭馆伙计走过来问:“二位先生,请问你们吃点什么?”赵闵堂说:“伙计,找个僻静屋,弄四盘好菜,一壶好酒,有人请客,不怕花钱。”

不一会儿,包间内的桌上就摆好了四个菜,有酱鸭、酱牛肉、花生米等,还有一壶酒。赵闵堂自斟自饮。小铃医倒一杯酒喝了,接着连喝三杯。

赵闵堂望着小铃医:“别光喝呀,讲讲为什么要探我的秘方?”小铃医只好说:“赵大夫,实不相瞒,我也是大夫。”

赵闵堂打量着小铃医说:“你要说你是大夫,那也顶多是个铃医。”小铃医点头:“赵大夫,您说的没错,我就是铃医。”

赵闵堂笑了:“我说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熟呢,你不就是那个……尿水就大药丸!好小子,你是满脑子阴招损招啊!”

小铃医迟愣片刻也笑了:“啊,我想起来了,原来是您啊!赵大夫,我们铃医走街串巷,就靠卖药丸子卖膏药为生,卖不出去就赚不到钱,没钱就没吃没喝。我没吃没喝不要紧,可我不能让我娘饿着渴着。我娘说我不能一辈子这样,我也知道我不能一辈子这样,我盼着念着有朝一日能像您一样坐堂行医。可就因为我是铃医出身,大多数大夫都不肯教我,所以我除了自己找书本研究,就只能靠搜集药方来学医了。”

赵闵堂摇头:“不管怎么说,你探取我的秘方,不地道。”小铃医说:“我知道这样做不地道,是偷,是窃,可我除了这样做,没有其他的法子了。赵大夫,我为学医动了歪心,是我的错,我认,您要打要骂,我受着。”

赵闵堂意味深长地说:“打骂不急。你不是铃医吗,先给我讲讲铃医的事儿,我听听。闲着没事,讲讲吧。”

小铃医略一思索,就站起身表演起来:“一皮老闷闷不乐,软货走了过来,说相好的,倦了?皮老就是郎中,软货就是卖膏药的,倦了就是病了。皮老说打桩,弹式用上了,闷着了,还挨了一棒子。就是说给人治病,药丸吃上了,病没治好,挨了打。软货说南街头空子多,拖汗卖了不少,砖也弄了几块。空子是外行人,拖汗是假药,砖是大洋,意思就是外行人多,假药卖了不少,钱赚了不少。皮老说分我半个场子?软货说我皮子,你弹式,和气生财,破洞呗。就是说我卖膏药,你卖药丸,最后一块分钱。铃医行走江湖,哪儿人多在哪儿摆摊卖药,说学逗唱都得会点,三拳两脚,也都是常见的把式。只要能把药卖出去,把钱赚到手,就算卸胳膊卸腿,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