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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人在挥手绢,可是只有一个人脸上在淌眼泪,那是个年轻的女人,她哭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当时,巴伊亚的新码头还没有建造[8],街道的一边差不多跟海水连在一起。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也在挥手绢,可是,她已经分不清,在船上那些朝岸上挥手绢的人当中,哪一个是她的心上人了。船越开越快,到海边来送行的人都陆续回去了。一位上了年纪的绅士挽着那少妇的胳臂,轻轻地说着安慰和鼓励的话,把她带走了。那条船也在远方消失了。

起航后,开头的几分钟里,船上形形色色的人们乱七八糟地聚在一起。后来,女人们陆续回房舱去,男人们却还是站在甲板上,看轮桨搅动着海水。原来,当时在巴伊亚和伊列乌斯[9]之间来来往往的船只还都是用轮桨推进的,好像并不打算乘风破浪地开往那南风控制下的辽阔的大海洋,只打算在什么淡水的内河里航行似的。

风越刮越大,把人们在甲板上讲的话的片断吹到巴伊亚上空的夜色里,只听得一些用重音发出的字眼:土地、金钱,可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