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第2/2页)

土屋没有下车,而是随便地从车内伸出手来和节子握手告别。节子没有目送他的车远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家之后,节子苦等丈夫归来,一等就是几个时辰。节子端坐着,一直在想土屋曾说过的光着身子吃饭的事。他家有饭桌吗?盘子放在他赤裸的腹部上吗?那盘子一定会让肚子感到凉吧?忽然,节子似乎看到土屋伸出他那布满汗毛的胳膊,来猛抓自己盘中的食物。两人用嘴在盘子两侧争啃水果的味道是如何的呢?……

节子这样想着,她从这纯粹的官能的幻想中得到了满足,无论是对土屋的恋慕之情还是憎恶之情,都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依恋他人只不过是一个谎言,自己需要的是一个小小的、新鲜的幻影。

丈夫满嘴喷着酒气,终于回来了。他还是老样子,眼睛半闭着,看上去马上就要睡着。真令人难以想象,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苦苦等候他的归来呢?摆在那里的,只不过是一坨被酒浸红的、沉睡着的赘肉而已。

菊夫睡在房间角落的小床上面。那天晚上,节子没有亲吻菊夫。因为与土屋的幽会已经没有了偶然的成分,亲吻孩子使节子忽然感到了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