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鄱阳湖上(第2/4页)

“来吧!”他忽然闭上了双眼,浑身仙气隐隐,深深吸了口气,岛外湖面上的淡淡雾气似乎都被他这一吸引到了岛上。

白雾漫漫,气息纵横。

金光大作!

小岛之上顿时现出了片片棍影,岛上的空气似乎都被这朝天一棍搅动了起来,一时间飞沙走石,鸟兽齐奔。

鸟是易火鸟,兽是陈叫兽。

棍影重重,一开始只是在空中挥舞,扫的岛上气息大乱,岛旁湖水轻纹。

最后棍影渐现乱迹,棍尖便会擦到沙地或是石上,这便带来了极可怕的后果,荒岛之上千万年来没有变过形状的石头岩形全被这不讲理的棍子砸成了碎末,激舞起来,沙尘满天,就像是一个大工地一样。

……

……

一个小时零十三分钟以后。

棍影骤然一停。

铛的一声脆响,易天行将金棍插入土中,双手扶着,半佝着腰,气喘吁吁道:“狗日的,真能躲。”

岛上那个不停在各个位面出现的残影也终于停了下来,陈叔平双腿微微颤抖着,口舌发干,下颌处的伤口又已经崩出血来,咳了数声,像哮喘病人一样嘶声道:“打不着老子,你就骂人?”

“你本来就是狗日的。”易天行一屁股坐到沙地上,喘个不停,“真他娘的能躲,居然打不着你。”

纵使他天生神力,但舞着这将近七吨的神器一个多小时,也快让他虚脱了。

试着想像一下,如果一个人举着个解放牌大卡车满大街的追打一只苍蝇,沿着北京四环跑了一圈,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陈叔平总是能在棍影及身之前,化作一片残影,险险避过,就像是那只苍蝇一样。

而七吨重的金箍棒,虽然比大卡车好拿,但重量是一点不少,而且用来打苍蝇,似乎面积更小。

陈叔平知道这棒子挨着自己,那便是损骨折筋之灾,记忆中约两千年里的恐惧,让他不敢坐下,死死盯着易天行身旁正在慢慢陷进土中的金棒,习惯性地吐出猩红的舌头,一喘一喘说道:“你这鸟人,谁会像你这样死缠滥打?”

易天行喉咙异常发干,很困难地咽了口唾沫,诚心诚意请教道:“仙狗大人,我这宝贝应该厉害,为什么总打不着你?”

陈叔平当了快二十年的数学老师,骨子里似乎爱上了人间的传道授业解惑之事,下意识回答道:“你速度太慢。这宝贝本来挺有用,但落在你这个没用的人手里,拖累了。”

拖累了,意思就是说,易天行耍金棒,有如大S开法拉利,不但发挥不出工具原有的作用,反而会让这些宝贝显得格外无能。

这种认知让易天行有些自窘的恼火,他忽然暴吼一声:“老子懂了!”

他右掌平平一摊,体内真火命轮疾转,一道天火轻轻燎上金棒,金棒认主,顿时轻轻颤抖着从土里震了出来,缓缓浮在半空中。

陈叔平瞳孔一缩,现出一丝悔意。

“去!”易天行双眼中金芒一翻,古怪笑着一指陈叔平。

金棍应声破空而去,朝着陈叔平又是一棍击下!

陈叔平满怀怅悔地怪叫一声,身体又化作了片片残影,开始绕着小岛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此时的金棒挥舞速度确实比易天行掌在手上要快上许多,战局内再见不到那些多余的棍影,只见着一根金棍宛若有灵性般追着时而消失在空中,时而出现在岩石间的陈叔平残影猛打不停。

易天行松了口气,喃喃道:“看样子我可以先睡一觉?”

……

……

荒岛那侧传来一声惨叫,陈叔平耷拉着脑袋冲了过来,他的右手似乎被砸断了,惨惨地在身侧一甩一甩着。

易天行自然没有真的睡觉,体内道心佛轮相偎,将自己的精气神都调整到最佳,时刻准备发出最后一击,他准备等着金箍棒再赶狗三圈后再出手。

但陈叔平不会给他这种机会,仙犬眼中狞狞绿光一闪,他整个人便往易天行怀里冲了过来。

身后是那根重达七吨的金光大棒。

易天行大惊,左手佛印,右手火剑,向陈叔平的胸口拍去。

陈叔平的身子在他的身前微微一晃,残影一现,便躲了过去,直接像片浮云般掠过他的肩头,躲在他的身后。他知道易天行的身体材料异常,自己不见得能一击杀敌,于是选择了暂避。

易天行闷哼一声,右手一召将金棒握入手中,反手自腋下刺出。

陈叔平脚尖一点,顺着棍风便飘了起来,身子极潇洒地向后轻掠着,飘到了湖面之上。

易天行身子在空中疾速一滚,棍尖在沙地上一撩,整个人也像只大鸟般飞往湖面之上,向着陈叔平一棍击下。

两人这一连串的动作漂亮至极,均是在最惊险的刹那选择了最妥当的出手,实在是干净利落,毫无冗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