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3页)

海平担忧地看着她,眼底一片思慕怅然。

……

沈嘉鱼一看见裴惊蛰就明白了:“世子设计引我过来的?”

此时月影迷蒙,映着女孩的脸颊格外柔润细腻,裴惊蛰低头瞧了她一眼,觉得心里的渴望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他忙调开视线不敢再看:“瞪我做什么?放心,在这儿你就是喊一声外面的护卫也能听见。”

沈嘉鱼神色不悦:“裴世子别再做无聊之事了,我要走了,世子自便。”

裴惊蛰横跨了一步,恰好挡在她身前,他哼了声:“你嫌弃我不打紧,我不过是个牵线的,你先见见正人再说吧。”

沈嘉鱼皱了皱眉,一转头看见个面白无须,身形佝偻的中年人从偏院的屋里走了出来,中年人冲着沈嘉鱼拱了拱手:“多日不见,世子夫人风采依旧啊。”他笑了笑,或许是习惯使然,笑里总带了几分谄媚:“鄙姓苏,夫人若是不弃,就喊我一声苏公公吧。”

沈嘉鱼想了会儿,才想起来,这人好像是随侍在皇长子身边的太监,她对裴惊蛰和苏公公有什么事半点不感兴趣,冷笑了一声,转身掉头就走,可是苏公公这时却掏出一样东西来,顿时让她住了脚步。

那是一条形状精致的络子,上面的羊脂玉佩幽幽散着柔和宝光——当年郑氏在姐弟俩周岁的时候打了两天,给姐弟俩分别配上,她对这佩饰再熟悉不过,冷冷问道:“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苏公公瞧了眼院里的石桌,比了个请的手势:“咱们坐下说。”

姐弟俩对这玉佩宝贝得紧,几乎从不离身,沈燕乐的那条在他手里,其中必有蹊跷,沈嘉鱼就是再不想也得问清楚:“怎么回事?”

苏公公给三人各倒了一盏茶,裴惊蛰自打苏公公出现就一直很沉默,他此时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居然直接把苏公公递给沈嘉鱼的茶倒了,还眼含警告地看了眼苏公公。

沈嘉鱼心思烦乱,不曾注意,苏公公又笑了笑,这才开口:“久闻夫人是敞亮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令弟在京里犯了滔天大错,他打死了一位皇亲,这物件就是我在他被扣押之后取得的。”

他摸着手里的白玉佩,悠悠叹了声:“不过皇上发了话,既然燕乐郎君是夫人的亲弟,此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什么打死人的鬼话沈嘉鱼半点不信,所以…皇上扣押了沈燕乐?她竭力沉稳下来:“怎么个商量法?”

虽然这点沉稳在苏公公眼里不算什么,但他也对这位沈夫人刮目相看了,原以为是个以色侍人的,没想到还有些气度。他心下念头一转,笑的越发和气:“晏家世代忠君爱国,可如今这一代世子却生出不臣之心,圣上甚为烦忧,夫人虽是世子的妻子,但也该知晓大义,帮世子走回正路…”

到底是在宫里混的,这番话说的极漂亮,要是不知情的人听了,非得以为晏归澜真是乱臣贼子,沈嘉鱼冷笑道:“别说那些空话,世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你们无非就是想让我背叛世子。”

苏公公也不觉得尴尬,和气一笑:“都是为了圣上,咱们也是迫不得已,夫人出身忠义之家,应当…”

沈嘉鱼听到一半,出乎意料地起了身:“这些事让圣上操心去吧,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

她说完抬腿就走,倒是让苏公公怔住了。

沈嘉鱼开始看到沈燕乐玉佩的时候确实被震住了,但没过多久她就反应过来,她弟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平白给人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皇上虽然是天子,也不能想抓谁就抓谁,要是燕乐出事,她岂会没收到半点风声。

就算燕乐真的被抓,她祖父不是吃干饭的,要是燕乐出事他难道会没动静吗?再说与其受这位苏公公的威胁,倒不如先回去找晏归澜商量救人,皇上若真是逮了沈燕乐,说明他有极大的用处,必然不会轻易杀了他,她边琢磨边出了偏院的门儿。

苏公公神色一乱,高喊道:“夫人难道只贪图眼前的富贵,不顾家人死活了吗?”他说完便抽出腰间匕首,想要强留下沈嘉鱼。

沈嘉鱼只往门外走,压根不理,一直沉默的裴惊蛰却在这时出了手,他一把捏住苏公公拿着匕首的那只手,把匕首一点点插回鞘里:“谁准你对她动手了?”

苏公公大怒:“裴世子,我们设局之前说了什么?!你要反水不成?!”

说白了,这场布置里,什么沈家族亲,私通的书信,还有沈燕乐被扣押,还有私下联系卫留云从中作梗,都是用来拖延时间和晃人眼的迷阵,能成功欺骗晏归澜自然最好,若是骗不了,他们还有别的杀招。他真正要做的就是把沈嘉鱼和裴惊蛰送做对儿,并且让晏归澜瞧见两人私通这一幕,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晏归澜能不对裴惊蛰下手?而裴惊蛰自然要反击,两边打起来,圣上就能坐收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