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4页)

沈嘉鱼不觉咬了咬唇瓣,三叔是定然不会骗她的,难道晏归澜就是这样一边撩拨她,一边害着她家中至亲?她低头喝了口茶,却被滚热的茶水烫了下,猛然想到他对晏瑶洲的冷漠,脸色越发难看。

沈至齐忽的问道:“听说你们还在晏家住着?”

沈燕乐皱眉点头:“阿爷娶了长公主,姨母怕我们出事才把我们接过去,想借晏家的名头庇护一二。”

“大哥真是…”沈至齐皱了皱眉,却不好多说什么:“罢了,你们暂住几日也无不可,晏家和你们祖父之间不过是朝堂风云,想来他们也不会狭隘到为难你们这些小辈的地步,等我能正式归京了,再接你们出去也不迟。”

他喝了口热茶:“我特地叫你们出来,一是提醒你们多留个小心,二也是让你们先别担心祖父,三…”他眼角轻轻跳动几下:“你们阿娘走的时候难受吗?”

姐弟俩齐齐一怔,默然无语地摇了摇头。

沈嘉鱼心头发堵,突的想起一事,把当初查访的时候留下的线索递给沈至齐:“我们为了还阿娘清白,特地去寻访了她的旧仆,可惜半道被人截杀,只留下了这一块写着秀字的帕子。”她和沈燕乐这几个月不间断地找这块帕子留下的线索,可惜都一无所获。

她不是不难过,只是家里有祖父有弟弟,还有母亲的清白要她想法调查,她没时间天天以泪洗面自怨自艾。

沈至齐眼底带了抹说不出的苍凉,他往窗外的茫茫黑夜看了眼,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接过帕子:“好,我定会竭力找出事因,还素…还你们阿娘一个公道。”

他慢慢直起身:“她就葬在这附近吧?你们带我去拜祭她吧。”

姐弟俩没再多说什么,戴上兜帽带着三叔去拜祭过母亲,等忙完这一遭已经是深夜,沈嘉鱼给母亲上过香之后,又想起来晏归澜那档子事,两厢叠加之下,难免心不在焉的,眼底带着一抹伤怀,小脸被兜帽衬的更加苍白。

“我也要回行宫,跟你们一道走。”裴惊蛰本来一直没开口,此时倒是瞟了她一眼,直接抬起她的下巴问道:“怎么一直不说话?在想情郎?”

晏归澜做这般托她下巴的时候,从不会弄疼她,裴惊蛰的手却跟铜铁铸的一般,掐的她下颔生疼,她带着怒气反拧住他的手:“世子自重,我想什么跟你没关系。”

她这般花拳绣腿自然奈何不得他,裴惊蛰轻松反握住她的手,邪气地挑了挑眉,吊儿郎当地牵出了马匹:“怎么没关系?你这个有名的沈家纨绔名声在外,万一想着怎么占我便宜怎么办?”

沈嘉鱼差点给这般迷之自信气笑,果断回击:“世子想的还挺多,我也不是看见哪个烂梨就啃的,宁咬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

话说回来,要是哪个女人真敢来调戏他,他估计一脚就踹过去了,但他主动拒绝可以,被这么损的拒绝他可就不乐意了。裴惊蛰危险地挑起唇角:“爷是烂杏?”

沈嘉鱼撇了撇嘴:“我可没这么说,世子切莫自己往上凑,你…唔!”

她话才说了一半,裴惊蛰已经翻身上马,他伸出手来,一把把她也拎到了自己马上:“我是不是烂杏,你好生瞧着。”

他说着就一打马鞭,马儿如风一般疾驰出去,远远传来沈嘉鱼的惊怒呼喊和男人的纵声长笑。

……

行宫外的客舍里,几个侍女正在收拾沈嘉鱼中和节要穿戴的东西,拥雪频频往外瞧着,好奇问道:“琢玉姐姐,三娘子做什么去了?怎么还没回来?”虽然都是贴身伺候的侍女,但也有亲近高下之别,沈嘉鱼这回出去的目的只有两个玉知道,旁人一概瞒着的。

琢玉正要回话,饮玉已经先一步斥道:“娘子和郎君说话玩闹呢,做好你自己的活儿,问这么多做什么?”

拥雪并不害怕,吐了吐舌头:“我是担心娘子,天儿都这么晚了,若她出了什么事…”

饮玉拍了她一下:“闭嘴!娘子能出什么事?再乱说你试试看。”

拥雪被训的熄了打听的心思,她收拾好衣裳,默默地退了出去,舍院外恰好走来个小太监,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飞快地说了几句,小太监不怎么满意地撂下句:“好好打听着他们今晚出去究竟是做什么,不然公主那边饶不了你。”

拥雪心头一紧。她跟了沈嘉鱼也有五六年,本也是忠心耿耿,但自打郑氏死了,府里就变了天,定安长公主对她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她一个没忍住就妥协了,但如今她又有了不同的想法。

她从怀里取出一枚银扣,她打听了许久才知道这是晏归澜的佩饰,定安长公主经她回话,才觉察到晏归澜和三娘子可能有暧昧,于是令她留心晏归澜,但…她想到那位高不可攀的晏世子曾经夸赞过她,还无意中落下这枚银扣,谁说这不是天赐的缘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