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童谣脑袋闷闷地疼,胃里也焦灼得难受,她艰难地抬手,轻轻敲了两下太阳穴,稍微缓解了几分不适,方才裹着被子慢慢坐了起来。

眼皮很重,童谣闭着眼睛呆呆地坐了会,缓过最初的疲软,勉强掀开眼皮。

屋里没开灯,窗帘严丝合缝,光线晦暗。

童谣意识逐渐开始回笼,她甩掉遮住眼睛的头发,眼神缓缓环顾周围环境,简单干净的一个房间,房间很大,家具却很少,除了一张床,只剩床边立着的白色床头柜。

完全陌生的房间,把童谣的困意逼退了大半,她开始回忆,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种种,可印象最深的居然是和言漠的不欢而散,其他都只剩零散的片段。

童谣:“……”

童谣胸口堵得慌,昨晚她一气之下好像让言以平开车送她去了沈放的酒吧,几个朋友喝多了,剩下的事情她记不太清楚了。

童谣心里有了怕,碰巧屋外传来声响,男人低缓的说话声,童谣心里更是咯噔了声,双手紧跟着拽紧被子。

深褐色的被褥,性冷淡的房间,童谣额角“突突突”跳,她哀嚎了一声,紧跟着身子往后倒,凄凄惨惨的挤出几个字,“靠,闯大祸了……”

她话落,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推来,客厅的光线打进来,男人醇厚的声音随之而来,“醒了?”

童谣听到声音,“唰”的一下猛地坐了起来,目光飞速投去门口,看到门口站着的言以平,童谣惊讶不已:“你怎么在这里?!”

她几乎扯着嗓子喊。

言以平被童谣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床上披头散发,神色紧张的女孩,反问道:“我在自己家有什么问题吗?”

童谣拽着被褥的手心不断收紧,她虽然平时大大咧咧惯了,可分寸感还是有的,醉酒早上睁开眼莫名其妙睡在男人床上这事实在太疯狂了。

童谣嘴角颤抖,努力组织语言,“我怎么会在你家?你为什么不送我回家?”

言以平算是见过童谣的无赖了,没想到小丫头一睁开眼就恶人先告状,他倚着门,用带着点戏谑的语气道:“我怎么没有送你回家,不是你闹着不肯回吗?”

童谣不可置信,她整个人僵在床上,神色激动地反驳:“怎么可能!”

言以平双手抱胸,看着童谣不急不缓地说:“昨晚是你抱着我的大腿让我千万别送你回家的,说什么爸爸哥哥看到你这副模样会打死你的,让我收留你,怎么过了一晚上就翻脸不认人了?是我昨晚伺候的不好吗?”

言以平深情并茂地提醒,童谣脑海里闪过碎片化的画面,她蹲在马路上死皮赖脸拽着言以平,嚷嚷着死都不愿意回家。

童谣:“......”

童谣脸色有点苍白,她没了前一秒的盛气凌人,声音低下去,“我们......以平叔叔......我们是不是...是不是.......”

童谣有点说不下去,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孤男寡女晚上在一起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言以平几乎立马明白了童谣字里行间的意思,他好整以暇地挑眉,“你想什么呢?”

童谣视死如归,一字一句地问:“我们是不是......是不是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摩擦?”

童谣试图委婉地说。

童谣形容词虽然委婉,但十分形象,言以平视线慢悠悠地从童谣身上扫过,最后浅笑出声,看着童谣说:“我对未成年没兴趣。”

童谣最为资深小说迷,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几乎秒懂,她激动地跳下床,吹胡子瞪眼地质问:“你什么意思?”

言以平比较年长一点,没童谣那么幼稚,他没继续贫,正经道:“给你煮了粥,吃完送你去学校。”

童谣脾气没得也快,知道两人没乱七八糟的狗血剧情,平时又熟悉,她如释重负,套上拖鞋往外走,“今天不是礼拜日吗?这么早去学校干嘛?”

言以平云淡风轻地瞥了眼童谣,语气却藏不住调侃,“童大小姐,现在已经下午四点,您晚上还有迎新晚会。”

童谣:“……”

童谣是真的把迎新晚会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了,言以平要是不提,她是彻底不记得了。

......

四十分钟后,童谣赶到大礼堂,彩排的同学挤满了化妆间。

童谣一进门就被化妆师按在了梳妆台前,对着她的脸一顿胡拍猛打。

童谣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晚会就要开始了。

她们乐队第三个表演,差不多离她上台还有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童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微信里不断地有消息跳出来。

【沈放:酒醒了吗?昨天你吐了你叔一身,你叔说要杀了你,后来怎么样了】

童谣没想起来昨晚还有这么一出,言以平居然只字未提。

她对言以平一直都挺有好感的,但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是单纯的晚辈对长辈的一种尊重,敬佩,以及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