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页)

苏意卿一下又瞪大了眼睛,抬起下巴,骄纵地道:“不,不见他,和他说,我还在生气、生气呢,知道吗?”

白茶吃吃地笑了半天,还是依言出去和谢楚河说了。

过了片刻,白茶回来,叹了一口气:“哎呀,大人看过去好可怜的样子,坐在轮椅上,等了那么老半天,夫人又不理他,我觉得旁边的军士看了都要笑话他了。”

这些日子,谢楚河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事情,只道再回原先那处宅子里不安全,让苏意卿一直留在营地里。

他专门辟了一大片地方出来,四周围上了厚厚的幕布,派了重兵把守着。

苏意卿住的那顶帐篷也是分外奢侈,整个都是由小羊皮缝制起来的,地面上先是铺了一层雪松木的板子,又铺了一层百越族织锦的地毯,各色家什都从宅子里搬过来了,一应俱全。

仆妇们也跟着过来伺候苏意卿,得了谢楚河的交代,比先前更加殷勤备至了,变着花样地哄她开心,比如这玫瑰花瓣浴,苏意卿如今每天都要泡上两次,小日子过得可惬意了,可惜肩膀上受伤,谢楚河一步都不许她出去走动。

不过呢,因着那天谢楚河打了她屁'股,她羞愤难当,眼下还在赌气着。

她听着白茶那样说,扭扭捏捏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他还坐着轮椅吗?这么严重,大夫怎么说的。”

白茶不用添油加醋,原原本本地说给苏意卿听:“大夫说,大人的腿骨本来就裂了,前几天还不顾伤势,和人大打出手,总之现在情况非常不妙,若不想以后落下残疾,接下去好几个月都要老老实实地坐在轮椅上,半步不能走。”

她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手上也是。”

苏意卿低了头,也不说话,闷闷不乐的样子。

白茶见状,怕她着凉,赶紧伺候着她起身出来了。

仆妇们把浴桶和花瓣等物撤下去了。

苏意卿坐在镜台前,两个小丫鬟帮她拭擦着头发。

在玫瑰露水中浸泡了许久,她的呼吸之间亦带着香气。但是,那又如何呢,谢楚河又闻不到。

她这么想着,愈发地沮丧,把脸趴在案上,撅着嘴,一动不动。

白茶察言观色,试探地道:“我去叫大人进来?”

“不要。”苏意卿死撑着嘴硬,“说了不理他,就是不理他。”

白茶在哀叹了一声,大人,她已经尽力了,爱莫能助。

苏意卿一个人用过了午膳,觉得没精打采的,就上床去小憩了一会儿。

正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她察觉有人到了她身边,然后轻轻地触摸她的脸。

“讨厌,别吵我,人家困了,要睡呢。”苏意卿半闭着眼睛,似嗔非嗔地道。

口中说着讨厌,却抓住了他的手,贴在脸上,蹭了一下。

他的声音很轻地笑了一下,摸了摸她:“好,你睡吧,我不吵你,我就在边上陪着你。”

“嗯……”苏意卿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嗅着他的气息,恬然入睡。

……

到了午后,苏意卿睁开眼睛,看见谢楚河紧挨在床边,他坐在轮椅上,一手打着绷带放在扶手上面,一手持着一册书卷在阅看。

他抬头,见苏意卿醒了,笑道:“你太懒了,又睡了一个时辰,再这么下去,要发胖了。”

苏意卿睡眼惺忪的瞥了他一眼,眼波还是迷离的:“那怎么着,你嫌弃我吗?”

“我觉得卿卿胖一点儿更好看。”

谢楚河用一本正经的神情说着这样肉麻的话,听得苏意卿忍不住吃吃地笑。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谢楚河受伤的那只手臂,柔声道:“还疼吗?”

“很疼。”谢楚河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继续一脸正经的表情,“疼得这几天晚上都睡不好,如果你不生气了,那我就马上不疼了。”

苏意卿嗤笑了一声:“尽瞎扯,哪里学得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可信。”

她朝他勾了勾小指头。

谢楚河马上俯身过来。

苏意卿在他的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

“好了,我不生气了,你也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好。”

而后,自然是温柔缠绵的耳鬓厮磨。

苏意卿悄悄地问他:“我身上香不香?”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很香,都想把你吃下去了。”

这样的时光温暖而安静。

这一天的下午,苏意卿懒洋洋的,动都不想动,就趴在谢楚河的膝盖上,看他处理军务。

谢楚河埋头伏案的样子格外地严肃沉静,从侧面看过去,他脸部的轮廓鲜明如同浓墨勾勒,透着淋漓的刚硬之息。

苏意卿在一边看着,觉得他简直是自己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她心里有些洋洋自得的感觉,忍不住又去戳他。

“卿卿,别闹。”谢楚河并不抬头,继续用左手拿着笔,在图纸上勾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