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2页)

“啊?”赢溱懒洋洋的拖着长音,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上了自己的脖子,后知后觉她说的是喉结,于是勾唇,嗓音愉悦的道:“没什么,少年变男人的象征”

董轻婳被他这厚脸皮弄的抿着唇笑了声。

后者伸出手握住她,将她软软的小手触上了他的喉结,温热的触感,葱白的指尖轻触到他那处,异样的感觉让董轻婳微微的睁大了双眼,随后看见他眼底里那温润的笑意,她语无伦次的道:“干干嘛呀”

“给你摸啊。”赢溱嗡着嗓子,见她脸色红润,他还故意滚动了下喉结,后者果然胆小的缩回了手。

赢溱本想调戏她两句,却眼尖的瞧见了不远处的旭日初升,身边人也注意到了,惊喜的欢呼道的,“赢溱,真的有日出耶”

他没看日出,而是侧眸望着身边的小女子,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见过她害怕的哭,高兴的哭,六岁多一点那年,她入宫没多久的那晚,打雷了她哭,他面上百般不情愿,心中却祈祷着她能求他陪着她一道睡,结果她没求。他巴巴的上赶着去。

以至于这七年里他在每个雨夜都陪着她。

以至于他这四年里在每个雨夜他都难以入眠,想着她怕不怕,谁陪在她身边,会不会有另一个哥哥,她会不会依赖上别人。

他尤记得,她喊他太子哥哥的时候,每每午夜梦回,他总是可以在梦里见一见他每日思念的人,那时,她会甜甜的喊他:“太子哥哥”

他也记得,她爱吃糖,别人的荷包里是银两,而他的荷包里,永远是近日来她爱的那种口味的糖。

赢溱侧眸,眼睫微垂,藏在眼底里最深处的爱意忽然尽数的涌动了出来。

他一直爱她。

他没告诉过谁,也无人知。

东边的方向,太阳升起,洒落了一片金灿灿的颜色,零碎斑驳的透过树梢洒在了并肩而坐的少年少女身上,这一幅画面,温柔又宁静。

稍稍过了一会会,少年郎伸出手,假模假样的绕过了身后,然后再装模作样的用另一只手指着飞过去的喜鹊,佯装惊讶的道:“婳婳,你看”

董轻婳随着他手指着的方向,侧头的瞬间,他在背后的长臂一伸,将她拥入了怀中。

他心满意足暗喜的那一刻,没看见背对着他的女子也笑的眉眼弯弯。

·

庙会是夜间,黄昏时刻,容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进了府里。董崇夕看见这孩子一晚上就脆弱了不少的脸色,他知道容深不像是表面上那般无事。

他拍了拍容深的肩,叹息一声,道:“容深,你是我半个儿子,这十几年来,你与我的感情不少,就算”他没说,只道,“日后也不要生分了。”

容深喉咙干的要死,确实是挤出了一抹笑,心中疼痛的要命,哽着嗓子道:“嗯”

董轻婳穿着鹅黄色的齐胸襦裙,脚踩着素色的绣花鞋,缓缓地走到了容深的面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礼。

昨日还是未婚夫妻,今日倒是陌生了不少。

容深眼睛有些痛,却还是莞尔道:“婳婳今日很美。”

“容深”董轻婳喊他,后者听见这个称呼,一脸震惊,随后是自我欺骗幸福的笑了下,他以为她会叫他容小公子,却未曾想

董轻婳似乎想到了他所想的那一层,莞尔道:“走吧,今日你不是要带我去庙会吗?”

“好。”容深笑了,“走吧婳婳。”

董崇夕看着容深和董轻婳的背影,轻叹一声,自古情爱多折磨,只是未曾想,这种折磨发生在了身边。

他叹息一声,直到两个人的身影看不见了他才往府里走。

府内,屋子里。

暗卫看着眼前这个大大的木偶人套,他面露难色的道:“太子殿下真真的要这么穿吗?”

赢溱藏在木偶里,透过了一个木架子的缝往外瞧,不耐的道,“别啰嗦,快点将孤的木盒子戴上去。”

暗卫们只能点头应了。

太子殿下不知道搁哪听见的谣言,说是庙会那日,扮成木偶在月老庙上呆上个一晚上,心诚的话,则可以与心上人心合心,此生无二心,于是太子殿下命他们准备了一下午的木偶,就是想要去月老庙里站上一晚上。

站其实没关系,主要的是这木偶千斤重,一晚上如果体力不佳者估摸着要废了一条手臂和骨架子,他们担忧,也阻拦过,但是太子殿下就是不肯,硬是要尝试。

于是则有了现在这一幕。

赢溱此刻将木偶穿戴好,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他不在乎千斤万斤,他只想着今日一过,他与董轻婳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了。

董轻婳今日走之前也曾暗示过他,“不要跟着。”

不跟就不跟,他说到做到,但是不能阻止他想要做别的事情的心思。

赢溱抬脚往外走,抄了小道去了月老庙,到的时候人还不算多,大多数都在外头等自己的同伴,赢溱扫视了一圈没看见董轻婳的身影,于是转头入了月老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