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4页)

总需要一个有能力贯彻执行他的军令,又能随机应变不同状况的人在。

“再有一个,政务治民也非常重要,属地扩大,可不再像从前一郡般简单的。”

姜萱算有天赋的,但她深知自己经验不足尚属稚嫩,她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她不但需要一个能借鉴学习的师者,还需要一个能替她分担的伙伴。

张济经验老道,能力有目共睹,又长于军事谋略,真真可遇不可求。

“遇上能者,摒弃旧嫌纳之何妨?”

姜萱蹙眉:“阿桓,需知咱们这条路不进则退,处处不易。”

辖地越大,摊子越大,治理越难的。

她苦口婆心,卫桓听了却不以为然,“寻寻总是担忧太过,不管将来如何,我总护得住你和阿钰的。

卫桓不管是投军从戎,还是攻伐地盘扩张势力,为的都仅仅只一个目的,那就是复仇。他本身对物质没什么要求,只要复仇成功即可,什么属地军政诸侯天下的,他一概无甚兴趣,大不了他便带她和姜钰一走了之。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好,他自信能护得住她的。

姜萱无奈:“哪能说走就走,说放下就放下的。”

每次谈起这类问题,总觉无力,叹了一口气,她耐心道:“咱们现在可不仅仅只有自己了。”

几番变迁,姜萱本人对富贵权力什么的倒不在意,可问题是现在他们早不是孑然一身,身后还有这一大群的人,符家自己人跟着走应也是行的,那徐乾徐笙陆延甘逊等等一干追随他们的人呢?

另外还有治下的百姓黎民呢?

百姓黎民供养了他们,他日即便成功复仇,又怎可轻言舍弃?总要尽力还平头百姓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才是。

不管是什么原因开始的,既然上来了,就该挑起责任,尽自己所能给追随者一个未来,给治下黎民一个希望。

姜萱叹了一口气,但她知道上述道理给卫桓讲不通,两人在这方面是有分歧的,她早打算慢慢掰过来,因此也不一意说出和他争执,只道:“日后属地大了,事情必然多出许多的。”

她揉揉眉心:“我怕是力有不逮,就想找个帮手。”

这般婉转一说,卫桓果然就迟疑了,他最重视的人就是姜萱,肯定舍不得她案牍劳形的。

“舅舅和甘逊不就做得不错吗?”

“舅舅处事中庸,甘逊也是新手,且这人还是少了,若得并州,肯定捉襟见肘的。”

“我看张济就很好。”

卫桓沉吟不语,姜萱便说:“要不稍稍调整计划,先将他诱出擒回。”

“若他识时务,届时我们给他一次机会何妨?”

她反复劝说,卫桓最终还是松了口:“那便听你,先将这人擒回来再说。”

……

且说通侯大营。

入夜了,一线弯月悬于晚空,天幕墨蓝,远望连绵奉岭伏地拦于前方,黑漆漆的一片。

王芮脸色晦暗莫名,一个多月了,他率四十万大军西伐卫逆,被拦在上郡边缘不得寸进,已足足一个多月。

偏先前多次交锋,卫桓也不算龟缩不出。

这可是四十万对阵十八万,教天下诸侯知晓,也不知会如何耻笑。

心腹大将陈麟窥其色度其意,也是愤愤:“也怪张文尚谨慎太过,否则之前趁着卫贼大溃,一举掩杀上去,此战早就了结!”

王芮脸色更加难看。

盯了卫桓营寨方向片刻,才沉着脸折返中帐。

身后诸心腹也紧随而入。

行至侧帐后的张济脚下定了定。

他是来中帐禀事,只陈麟声音不小,他还未转出去就听见了。

他再没有继续过去,沉默片刻,转身回去。

家僮见张济这么快去而复返,回来后又心事重重,不禁问:“郎君,怎么了?”

张济摇了摇头,没说话。

他知王芮后悔那日没有乘胜追击的,随着僵持时日越长,就越是后悔。

如此心性,比之丁洪也强不了多少,如何成大事?

说大事都远了,就连眼前卫桓,他都未必能将其拿下。

唉。

王芮此战若败,恐怕并州都要易主。

张济摇了摇头,才要吩咐家僮伺候梳洗,不想余光瞥过,却见帐壁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他一惊,便听外头厉喝一声:“谁?!”

张济几步疾冲出帐,却见门外卫士和巡逻甲兵大动,一阵急寻紧搜,却未曾见有人。

巡逻校尉提戟过来,拱手,问:“不知张大人可见什么人?”

家僮才要附和,不想张济却十分惊异:“未曾,这怎么回事?”

他既惊且疑,面上尚有几分余悸,说罢,便一意催促校尉给增派巡逻甲兵,以防有变。

校尉扫了他两眼:“只怕是卫兵看花眼罢了,把什么黑影当成人影了。”

这事便结了,校尉领兵继续巡逻,张济立了片刻,领着家僮回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