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3页)

飞雪忙问:“你知道这方子?这个有用吗?”

小伙计道:“我只听说过,没有亲身试验过,不过这上面的都是好东西,应该是有用的吧。”

飞雪稍微安心。

正在等着抓药,又有一人来到,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上好的合欢皮,远志肉?”

那小伙计道:“这会儿快开春了,合欢皮虽还有些,都是陈的,未必管用。远志肉却是稀罕没有的,因为很少有人来要此物,这两个都是治疗神志恍惚,失眠多梦精神不振的,客人家里有人患这种弱症吗?我们这里有密制的宁神丸药,比那些好。”

“混账东西,我要的是散药,谁要你的什么丸药!”那人叫嚷。

飞雪正觉着这声音耳熟,又听颇为霸道的,回头看时,见竟是跟随温益卿身边的一名小厮。

两人蓦地打了个照面,那小厮自然也认得飞雪,一愣之下,便摆手道:“算了,我什么也不要了!”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小伙计莫名,便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心好意的。”

此刻一名老大夫出来说道:“你好心好意,人家未必领情,他们既然要的是散药,自然是自个儿回去配药,咱们的宁神丸虽好,未必对人家的症状,所以他们不高兴也是有的。”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飞雪才捧了一大包给磨成粉的“药”出了医馆,径直回造船局去。

到公事房里去寻阑珊,却并不见人,是一个小吏道:“先前江所正来找舒丞,说是请他吃饭去了。”

飞雪一听又是江为功,恨得啧了声,便打听了是去哪里。

少不得先回房把药粉放下,又追出去找。

不料还未到地方,就出了事。

先前江为功叫了阑珊,去靠近城门口的铺子里吃烧海胆,他从本地一名老船工那里打听到有这种美味,就着热热的烧酒,最是对味儿。

正好今日他的公务干的顺利,心里高兴,便拉着阑珊去尝鲜。

那家店很是简陋,连个正经的铺子都没有,只是头顶一张棚子张着,撤去棚子就是露天的了,几张小木桌子随意摆放。

来吃的多半都是些工地上干活的工人,有一种海胆拌面最受欢迎,宽宽的手擀面浇上些酱油汁儿,葱花,姜丝,再挖一个海胆进去,伴上一杯烧热的酒,不到半刻钟就吃光了,又饱肚子,又解馋,还能抗寒。

江为功也依样画葫芦要了两碗,阑珊是第一次吃这种海胆,看那黑乎乎毛耸耸的,笑道:“此物我先前只听闻过,还是第一次见。”

江为功道:“你哪里听过?我连听都是第一次。”

阑珊笑道:“是一本书上看来的。”

江为功听是书,就未曾追问,低头试着挖了一勺海胆吃,只觉着入口即化,鲜香蔓延,当下大喜。

两个人吃着,江为功感慨说道:“我忽然又想起来上次咱们吃鱼片粥的事儿,你说温郎中,好好的吃顿饭又怎么了,非得闹得那样,假如当时大家融融恰恰的,这会儿有这样好吃的,哪里能忘得了他?”

阑珊垂眸:“人家也不缺这个。何况他也未必爱吃。”

“这倒是,”江为功点头,又扒拉了一口面,“不过你听说没有,说是温郎中身体不大好,风传像是要回京呢?”

经过上次元宵夜的不欢而散,阑珊心里只当温益卿是“路人”了。

此刻便淡淡道:“我倒是也听说,京城内公主一再派人来催他回去,真是鹣鲽情深,不知他坚持些什么,横竖这里没有别的棘手难办的事儿了,他也该走了。”

江为功眨了眨眼,忽然道:“小舒,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温郎中?”

“也谈不上不喜欢,我对这个人……无感。”

江为功笑道:“我只是想起你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就揭他疮疤的事儿,那会儿我极佩服你了。”

阑珊听他说起此事,低头不语。

江为功喝了一口酒,道:“这温郎中的遭遇也是奇特,原配是咱们工部前辈大师计先生的女儿,听说也算是青梅竹马,只是那位计小姐着实薄命,竟在新婚夜葬身火海,听闻伺候温郎中大病了一场……调养了两三个月才完全转好。”

阑珊皱眉:“是吗?”可又一想,病不病的谁知道,或许只是传言,又或者是他故意放的烟幕而已。

江为功见她仿佛不信,便道:“我家里原先有个生药铺子,常有宫内的太医光顾,所以认得一位,据说有一段时间温郎中的情形很不好呢。后来也不知怎么又好了。”

若真的是太医口中传出来的,倒不像是假的。

阑珊听的有点发怔。

江为功道:“你看他又昏厥又吐血的,是不是那会儿留下来的病根?”

阑珊一阵心烦:“你怎么总说温郎中?你再说我都吃不下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