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詹天晴不止有病,在床上还很风骚。

换做荣嫣这样的女人,她根本无法把自己身体扭成那种弧度让男人发出享受地咆哮之声。

她被仇恨蒙蔽双眼,忘记季宴川在床上风格,他不会允许女人掌控主导权,甚至连在上方都不被允许,有一次晚上她睡觉不小心叠到他胸膛上即被他从梦中惊醒扔下床,他后来小心地道歉,她娇嗔了两句没当回事,现在才体会过味来,如果真是季宴洲,他怎么可能推自己下床呢,当初在国内家中,她夜里不知多少次叠到他身上去睡。

再一次反省自己的愚蠢,荣嫣不可思议地盯着詹天晴:“我知道你喜欢他,你和他一样是个变态,你们特别合适,我不会打扰你们,不用为了刺激我特意找个男人到他家里去做.爱,我即使看到也不会吃醋,但如果你想恶心我那的确成功了,我现在就想离开,你有没有办法?”

詹天晴严肃地上下扫视她:“你怎么了?”

她像一个刚被从海里捞出来的失心疯女人,浑身上下湿透,眼神涣散。

“我只想离开。快点离开,你到底要不要帮?”荣嫣惊悚地看着她。

詹天晴忽地眼皮一跳:“川呢?”

如果她要离开,季宴川一定会阻止,现在刚是九点半,他从酒馆回去不过半个小时,荣嫣就将他“安抚”好了?

詹天晴质疑:“我安排你十一点的船是因为那时候夜深人静,现在什么情况?你怎么欺瞒他的?如果做得不到位,你前脚上船他后脚就把船炸了,你我全部死!”

“死就死!”荣嫣突然一笑,有一把黑色的阴影在詹天晴眼前略了一下,接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堵住了她脑门。

詹天晴太阳穴惊跳了一下,不由往家中退。

“不,不,冷静!”那个中东男人本来置身事外,这会儿自己相好被枪堵住脑袋,不由着急惊吼。

“滚开。”荣嫣自己的表现超乎她想象,她抵住詹天晴脑袋的枪口准,稳,狠,手臂丝毫未颤,她笑了笑,被暴雨淋湿的苍白脸蛋上肌肉扯了扯,是僵麻,也是冷厉,近墨者黑,她也变成一个刽子手:“让你姘头滚开,他敢动,我就敢手抖。”

“你会扣扳机吗?”詹天晴嘲笑盯着她。

“巧了。”荣嫣手指在扳机上作势扣了扣,“我儿子两年前学习射击,季总亲自教,我旁听几课,恰巧学会如何扣扳机。你想试试?”

詹天晴不信:“你是两个孩子母亲舍得下孩子吗,如果后半生在牢里,他们怎么办?”

“我不是跟你聊天,让船过来,否则我都困死在这岛上了还在乎坐牢?”荣嫣枪口在对方额头抵了抵,抵出一个深坑,她眼神发狠:“也谢谢你提到孩子,为了见他们,我真会杀了你。”

“枪从哪儿来的?”

“季宴川的抽屉。”

“他知道你跑出来吗?”

“他知不知道我都要跑。”

“好。”詹天晴笑,对旁边男人喊了声:“还不让船过来?”

詹天晴得感激荣嫣拿枪抵住了自己脑袋,否则季宴川追究起来她不好脱身。

现在她有了完美的脱身理由,就说荣嫣拿枪威胁她,不放人她就会死。

因而和她同流的中东姘头也没怎样为难,用卫星电话喊了早就等待对岸的船夫,在暴风雨中将一艘快艇开到了酒馆后头的码头。

这动静很快惊动酒馆里仍在狂欢的人。

这帮人撑伞而出,警惕盯着荣嫣,或者那人已经不像荣嫣,只看出来是一个穿单薄衣裳在雨中淋地曲线毕露的女人,长发湿淋淋面条一样挂在两边颊上,脸色惨白,眼神黑淋淋地润满了雨水。

和她之前温婉依人的形象南辕北辙。

“嫣……”

好像是伊凡娜的声音。

荣嫣置之不理,反正闹到这步已经是鱼死网破,他们知道她要离开的决心,也明白她已置生死与度外,就是季宴川来了又怎样,不过是给她收一具到死都不属于他的尸体罢了。

上了快艇,她枪仍抵在詹天晴脑门上,很奇怪,本来在这种寒夜暴雨之下,她早该体力不支,却在自己意志力和詹天晴的配合下支撑到了船上而气势依旧不减。

夜幕雨茫茫中,伊凡娜为难地看着她:“嫣,你真要走?”

“可笑。”荣嫣发笑:“我都上船了还问这种无聊的话?伊凡娜,我和你们不是一伙的,别装着和我感情很深的样子,你不过是他囚禁我所需的表演工具罢了。”

伊凡娜手仍拉着船上的栏杆,好像这样就能制止她离开似的,表情犹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其实他曾用你手上这把枪自杀未遂过三次……”

荣嫣手一抖,眼神不可思议:“他未免窝囊,三次都未遂?”又一笑,“我要是他,真想死一枪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