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4页)

翁维溱眉梢微挑:“你姐夫上任前的一些事不要打点了?”

翁季浓泄了气:“那长安的宅子置办了吗?”

“崔家在长安有宅子,”翁维溱道,再看她蔫巴了的样子哼笑一声,“得了,等这个生下来,身子方便了就来看你。”

翁季浓哪能让她在奔波:“等姐姐生了小宝宝,我去长安看你。”

因为明日还有及笄礼要办,翁维溱现在身子又不同以往,翁季浓怕她累着,日头刚要下山,就吩咐厨房摆了接风宴,用完膳,便亲自把她送去客房了。

元琛则是和崔五郎去前院说话一直谈到夜深。

回来的时候,翁季浓恰好在净室沐浴。

他转头去了隔壁屋子沐浴,大热天的,他提着冷水利落的冲了冲,再回屋的时候翁季浓竟然还没有出来。

里头传来翁季浓哼唱小调儿的声音,虽听不懂在唱些什么,但低吟浅唱,软绵绵的,元琛心尖儿都酥了一大片。

过了一会儿,翁季浓才慢悠悠的走出来。

小脸喜气洋洋的,很是高兴。

翁季浓看到元琛,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哥哥。”

元琛朝妆匣指了指让她先去涂脸。

等着侍女们将净室打扫干净关上屋门,翁季浓也涂得香香的了,挖了一大坨手膏在掌心,趿拉着鞋子跑上榻。

掌心扣在元琛手上,互相涂抹。

两人身上都染上同一种暖香味,元琛深吸一口气问她:“明日就及笄了,高不高兴?”

翁季浓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今日又见着她姐姐了,嘴角就没有抹平过。

乖巧的躺在他臂弯上,小脚丫欢快地拨动:“哥哥高不高兴。”

元琛深暗的眸色闪过危险的光芒:“高兴,很高兴。”

翁季浓嘿嘿一笑,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随着翁季浓及笄礼越来越近,这意味着不久之后可以做些以前不能做的事情,素来沉得住气的元琛却愈发按捺不住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小心思常婵在危险边缘游走。

元琛对她的亲近既享受又排斥,只能暗自警告自己,再熬一天就可以了。

想做些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元琛呼出一口气,思考起今晚给她讲什么故事。

却见翁季浓忽然翻身起来,从她的软枕下掏出一本书,正是玉郎的玉柳集。

元琛拧眉问:“这是什么?”

翁季浓摸摸书封,笑得灿烂:“这是玉郎的诗集。”

“玉……玉郎是谁?”

这显然是个男人的名字,元琛表情淡下来。

“是江淮第一才子,风流舒朗,文采四溢,他的诗词极受文人的推崇。”翁季浓只以为他是认真的想要知道玉郎是谁。

把他夸得天花乱坠的。

末了又添了句:“许多小娘子和夫人都很喜欢他呢。”

元琛心中冷笑,许多小娘子都喜欢他?她也是咯?

伸手拿起来翻了翻。

“哥哥,小心,我还没有看过呢!”翁季浓看他用力翻页,忙呼道。

元琛胡乱看了几页和谢韶棠拿给他的那几本诗集差不多,都是些酸诗,这些人整日里不干正事,只忙着悲春伤秋。

专讨翁季浓这些不知世的小娘子喜欢。

元琛酸溜溜的说道:“那你拿上榻来做什么?”

这张榻是他们两人睡觉的地方,放本别的男人写的酸诗算什么,元琛气闷。

“睡觉前看一看嘛!”翁季浓无辜地说,眼神还盯在他手上。

仿佛深怕元琛把诗集弄坏了。

元琛一本正经地说:“在榻上看书对眼睛不好,明日再看。”

说着就要把诗集放到榻旁的小几上。

翁季浓想了想,知道他说的对,毕竟诗集每日都可以看,她也不着急了,细声叮嘱他:“那你放好哦!”

“嗯。”

翁季浓看他放好诗集,躺回榻上,看着帐顶,不怕死地说:“这是我收集的第六本诗集了,哥哥,你说玉郎也才二十几岁,怎么就这么……”

话还未说完,便被元琛堵住了。

窗户支开一条细缝,夏日的晚风吹过,热气蒸腾。

元琛醋喝多了,又热又酸,渴口极了。

正着急着呢,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颗水蜜桃,水蜜桃用白釉盘子盛着。

格外诱人,元琛拿起咬了一口,甘甜可口。

剥开桃子的皮,才发现,水蜜桃的枝叶下面还藏着两颗粉嫩嫩的小桃子,元琛只觉得惊喜,手忙脚乱地采摘下来,小桃子并不青涩,反而粉白圆润,极其漂亮,惹得他心生怜惜。

捏了捏,是两颗香甜的软桃。

元琛仿佛找到了两个大宝贝,他最喜欢吃软软的桃子了,饱满多汁,甜丝丝的。

一阵大风刮过,“砰”的一声,窗户被风吹合。

元琛下榻,中衣松散的穿在身上,系带堪堪挂在一起。

阔步往桌案走去,倒了一杯茶,返回榻边,从被子里捞出翁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