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拼贴

让我记录下2001年的莫斯科吧:

啤酒,液晶显示屏,“骆驼牌”香烟,黄金,斯堪的纳维亚地区产的家具和办公设备……

莫斯科喜来登酒店的卫生纸上印着酒店的标志,缎面餐巾和餐具上却什么都没有。

俄罗斯人告诉我,直到社会主义诞生,贵族才开始正眼看他们的用人,问候“早上好”。

莫斯科河畔区有一处小小的风景如画的教堂,教堂的门厅处出售蜡烛、护身符和日历,摆着巨大的金色木质浅盘,浅盘里盛着焚香味道的干花——芳香疗愈了精神。

一天,我们没时间外出就餐,便点了三明治,要求直接送到客房;半小时后,喜来登的客房服务员才用圆形小推车送来了一盘三明治,推车上摆了一整套复杂的餐具,甚至还有插了一支玫瑰花的花瓶,但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只仓促地咬了一口,便饥肠辘辘地出了门。一路上我都在思考,现代服务行业的操作标准是否过于烦琐。

有些俄罗斯知识精英极端亲美,希腊也有类似情况。

如今,“噩梦”(koshmar,发音类似开司米,重音在a上)是莫斯科人的流行词;我不禁想起,贝尔格莱德人也常说“见鬼,伙计”。

所有外国名字,如公司名字、广告中的品牌名都要用外文字母和俄罗斯字母标注出来。这一规则已经写进了法条。例如比萨店的招牌,除了写明“Pizza”,还要印上“Пицца”。

我在莫斯科新城里看到广告标语——“时尚总汇!名牌服装大减价!”这才意识到曾经的奥运场馆如今被改造成了购物中心。

餐馆和咖啡店里从早到晚都播放着热情的音乐,而塞尔维亚的习惯则截然相反,人们似乎喜欢恬静的主题音乐。

自动取款机每次最多提取一千五百卢布(约五十美元),于是,常常可以见到有人在自动取款机前“蹲守”二十多分钟,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取钱的流程。

酒店里必须刷磁卡才能进出,开门时会听到安全提示:“为了您的人身安全,请锁好房门,扣上金属防盗链。”我在美国酒店,也曾听到类似的提示。

“俄国斯丹达”是当地最有名的伏特加品牌,它在广告中宣称“只钟情最后的3%”。3%指蒸馏后的酒精含量;这一蒸馏技术的成本十分高昂,要知道,其他品牌通常的酒精含量为7%或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