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2页)

周氏哪肯,回头又去逼问桓老爷,桓老爷看老妻这样模样是一个头两个大。

想起在书房个同女儿说话时的情景。

桓姐儿还是同以前一样,一副天生的娇娇模样。已经当了娘的人,但神色间还是一派任性自我。

桓老爷一辈子就这一个孩儿,从小疼到大,比周氏还宠,这孩子是在他手上长大,从牙牙学语一直抱到六七岁,曾经还放在肩头带着她在田间地头看桓家的田产。

当真是桓家的宝贝蛋。

别看冷着脸把桓翕叫到书房,但只有两人时,他就绷不住脸露出了那副慈父表情,问女儿病好没身体如何了。

这些话问完就才说起盛哥儿的事。

桓翕笑了笑,手里捏起桓老爷书桌上一方老虎镇纸把玩。

一边说:“爹还没看出那几个都被往坏了吗?”她说得漫不经心,但桓老爷又拧起了眉头。

桓老爷天生长了一副严肃相貌,寻常下人看着就害怕不敢做错事,若再皱起眉头就更严厉刻板。

桓翕心里一晃,脑子里好像冒出点桓姐儿的记忆出来,也知这人是个爱子之深不亚于任何人的,故而不被他面目所骇。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爹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才是。”桓翕垂下眼睑,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宽慰着老父亲。

桓老爷能管理这么大的田产家业,又岂会是那没有一点成算的无知之人。

三个孙儿泰半时间是养在老妻膝下,他也知道老妻因为没给桓家剩下男丁内疚自责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女儿生了男孩儿过继回来,便是有些宠溺无度,他也说过几回,可每每也争执不过那无理妇人。

其实未尝不是自己也舍不得管教,时时顺着孩子,样样都依他们,才让孙儿越发恶劣。

桓老爷叹息:“都依你吧,也是我心软,年纪大了,觉得他们还是孩子,想着多玩闹玩闹也无妨,总归会长大的。”

父女二人达成协议。

等出得书房,见了桓老爷的态度,周氏就知道这事没法了。

不免又心疼了大孙儿一场。

贺致是最后才知道这件事的,晚间吃饭时见外祖母神色郁郁,桓泰桓定二人因觉祖父母在有靠山,站在椅子上锤桌子敲着碗,吵着一直问“大哥呢大哥呢!”

桓翕眼皮子直跳,若不是顾忌二老在,恐怕当即就要吩咐下人把那两个带下去饿个两顿吃回教训方可。

贺致面上不动声色,见此却也觉奇怪,暗暗看了他那母亲一眼,然并未多问。

桓翕并未在乡下多留,第二日就令人收拾东西,将桓泰桓定二人一同打包扔进了牛车,在二人哭闹声中出发返回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