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3/4页)

偏偏他们间的那个吻又不是恋人间正常的亲吻,央儿傻乎乎的判断不出来自己的心意,就不停询问恋人间正常亲吻的滋味到底是怎样的?

这,这,这。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那个吻在不停地回放,一遍又一遍不由心控地回放,才是央儿对苏宴的真正愧疚所在?

换句话说,有过肌肤之亲后,央儿对李潇洒的感觉在变化,是一种她自己都控制不住,或者说完全没预料到,甚至无知到完全没察觉出来的变化,偏偏央儿又没有爱情方面的经验,只知道自己内心好似纠结起来了,矛盾起来了,再也不像曾经那般一心一意渴望靠近苏宴。

于是,对苏宴就越来越愧疚起来,惴惴不安,畏畏缩缩。

傅宝筝眨巴两下眼,这还真真是一波三折,转折来了一个又一个,还一个比一个大啊,她都快被央儿给折腾晕了。

“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傅宝筝道,“若你早说,昨日你都不必跟苏宴他们去逛什么庙会了,简直白白辛苦了那一路,额头上的汗都白冒了。”

“我,我之前没想通,不确定,也不知道该怎么叙述脑子里的那种奇怪感觉。”傅宝央摸摸鼻子,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那就奇了,你今日怎的突然就想通了?”傅宝筝问道。

傅宝央的小脸有点红,指着小几上的一包冰糖葫芦道:

“昨夜纠结了一宿没睡,也没理清楚。可今日苏府突然送来一包冰糖葫芦,也不知怎的,我拿起来咬上一口,立马觉得嘴里滋味不对,还分外怀念昨日潇洒哥哥陪我一块吃糖葫芦的情景。”

说着,傅宝央拿了另一包冰糖葫芦捧起来,道:“然后,我就掏出昨日分别时潇洒哥哥给我的这包了,拿起来一吃,嘴里立马觉得甜,心里也甜滋滋的。”

换句话说,央儿吃着苏宴送来的冰糖葫芦,非但没觉得甜,没体会到苏宴送东西来的幸福感,反倒被冰糖葫芦刺激得想起了另一个男人——李潇洒。

想起了跟李潇洒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连同跟李潇洒一块分享的冰糖葫芦都别有滋味,与众不同的甜。

傅宝筝:……

好吧,所以这是一场冰糖葫芦拯救过来的爱情。

“筝儿,我这样,就是喜欢上潇洒哥哥了吗?”傅宝央又嚼了颗糖葫芦,边嚼边大大方方地问。

“算是吧。”傅宝筝想了想道,“你自打落水后,每次提及潇洒哥哥都双眼亮晶晶,每次见到潇洒哥哥更是脸蛋都在冒光,又兴奋又激动又笑得大白牙都露出来的。”

傅宝央一听,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大白牙,努力眨巴眼睛回想,嘀咕道:

“我昨儿当真有露出大白牙了吗?那多磕碜啊?”

“潇洒哥哥会不会嫌弃我呀?”

傅宝筝:……

“可是,我见到潇洒哥哥时,一点羞涩感都没有。”傅宝央敲敲脑袋,追问道,“这真的算是喜欢上了吗?”

傅宝筝:……

突然觉得,每回陷入爱情的央儿,都跟个小白痴似的,嘴里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吵得人脑壳疼。

应付了央儿持续一刻钟特别白痴的问题后,傅宝筝果断决定脱离央儿,逃出去招待宾客更好。

傅宝筝刚逃出房门,逮不着人说话的傅宝央立马就招来几个丫鬟,将苏宴送来的九串冰糖葫芦给她们分着吃了。

“呀,这冰糖葫芦味道好古怪啊,里头好似放了陈年老醋,一股子酸味。”有丫鬟吃了,直想吐。

傅宝筝即将走下游廊,听到这话,忍不住拿来一串糖葫芦闻了闻。

真的有一股子陈年老醋味。

呃,苏府的口味真真是奇怪透顶,与众不同的奇怪。

不过也多亏了这股子奇怪,才更让央儿顷刻间明白过来自己喜欢的是谁。

你想哪,若央儿心底真正惦念的那个人还是苏宴,铁定不会觉得他送来的糖葫芦滋味不对,反倒会认定别出心裁、与众不同,不愧是苏宴花了心思的,就是这么特色。

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思及此,傅宝筝松开冰糖葫芦,对那快吐的丫鬟笑道:“若真心不爱吃,不用勉强,丢了就是。”

反正你家央儿姑娘,如今已经不在乎苏宴,也就更加不在乎他别出心裁的糖葫芦是被吃掉,还是被丢掉了。

~

苏府。

正月十三黄昏,苏宴从一家苏绣成衣铺子里捧回一套姑娘的冬日袄裙和斗篷。

火红袄裙摆放在宽大的架子床上,两只衣袖张开,上头的白莲是用银线绣程度,其余的纹路则全部采用的金线。

“秧儿,一针一线都是你的味道。”

苏宴纤长的手指,一寸寸挪过袄裙上的每一个花案,尤其在秧儿喜欢的白莲上停留得最久,久到指尖都快发酸发麻,才继续往下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