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2/3页)

谢怀章心里还有些好笑:“这小东西,我把他养到这么大,还从没受用过他一口茶呢。”

容辞当然也是很感动,但她还有其他没想明白:“这也就算了,但今晚我问他怎么知道给我递茶时,他竟然说是我母亲托付他照顾我的……”

“这有什么不对么?”

“当然不对!”容辞解释道:“我母亲生来胆小谨慎,她一直以为……并不知道圆圆是我亲生的,怎么会跟他说这话呢?”

谢怀章听了便沉思起来,容辞抚着胸口,不安道:“她……该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可是我也没漏什么破绽啊。”

……这真的没有破绽么?谢怀章想起温氏那天来时的表现,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宽慰容辞道:“你先别急,别说岳母不一定就知道了,就算她真猜到了什么,也不一定是坏事,你不是一直担心这谎话在她那里圆不下去,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么?让她自己慢慢想明白,不比咱们绞尽脑汁的去想办法好么?”

这样瞒又不知道怎么瞒,坦白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还不如顺其自然来的好。

容辞心中也有所觉,便也只能这样了,就是不知道温氏那边到底是如何想的,竟然没有露半点声色,甚至连问也没有问一句。

谢怀章将搂着容辞半倒在榻上,轻声道:“担心完了儿子又担心岳母,我这小人物本不配得皇后娘娘垂怜一二……”

容辞回过神来,脸面就变得泛红,但到底也没有硬推,只是道:“别在这儿啊……”

谢怀章的安抚听上去倒不急切:“别怕……过一会儿就回去。”

“你、你轻些……我有点疼……”

至于到最后有没有“回去”便不好说了。

*

由于帝后新婚,司礼监的一干内侍到底有了忌讳,不敢放手施为,以至于竟让吕昭仪兄妹咬牙挺了数日,这在方同等人眼中不亚于奇耻大辱,于是就先将这件事压下来,没再纠缠,就当让吕氏兄妹松快松快。

然后等新婚的十天一过,方同几个就像是脱开了束缚的饿狼,对着几天没经过刑罚的两人上手就是一个狠的。

这次没什么意外,不管是吕昭仪还是吕俊都不是那等经过严格训练、精神堪比铁打的人,没过多久终于松了口。

“不是为赤樱岩?”容辞惊讶道。

方同此时有些尴尬,再没什么比牟足了劲儿要立个大功一雪前耻,却发现一开始的方向就找错了更令人难堪的事儿了。

“回皇后主子的话,臣等当真仔仔细细的问过了,依照我们的经验,他二人确实没有说谎。”

容辞长出了一口气,靠在迎枕上,谢怀章沉着脸:“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据吕昭仪的供词,她是听说西南方向的小国中有一秘法,说是可以令……可以令……”

“怎么样?”

让方同当着新后的面将话说全,无疑是在为难他,他的额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忍不住在皇帝的催促声中抬头看向自己的师傅。

而赵继达却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全当看不见徒弟的求助。

方同无法、只得苦笑着一咬牙将问出来的事委婉的吐露出来:“那秘法传说可以令男子对本来不喜欢的女子倾心,言听计从……”

容辞一愣,随即反射性的看向谢怀章:“二哥,你……现在对吕昭仪有什么奇怪的……”

谢怀章还没来得及发怒就被容辞弄得哭笑不得,他紧握着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这不过是江湖术士骗人的话罢了,你要是当了真就是上当了。”

容辞未必不知道那些骗子是如何行骗的,可是圆圆中毒一事上让她有些草木皆兵,赤樱岩这种药物也十分神奇,比大梁的药品要古怪不少,她便不由自主的觉得坡罗国的东西都这么神奇。

方同道:“陛下所言不错,据当地人所言,确实有人以此骗过不少女子钱财,但其实并没有用,所用的招数也与大梁境内的无二,不是什么新鲜法子。”

说到这里事情就清楚了,吕昭仪一开始死活不肯说清楚地原因就是这个,赤樱岩的事确实与她无关,但是她本身的心思也绝不能摆在台面上,这种对夫君施法以博得宠爱的做法在寻常人家也就是愚昧无知,顶多被人骂一句“蠢妇”。

但这是在宫廷,这种事一旦查出来便是巫蛊之罪,往大里说说不定要诛九族,因此吕昭仪才宁愿背着谋害太子的罪名也不肯招供。

毕竟谋害太子那事情不是她做的,说不定过几天真凶找到了自然就能洗脱罪名,但对皇帝行巫蛊之事却是板上钉钉,一旦招认,就全然看皇帝对她情谊如何,肯不肯高抬贵手了。

可是皇帝看她比看陌生人也强不了多少,这点自知之明吕昭仪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会铤而走险做出这种蠢得要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