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第3/4页)

珍珍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原来不知道,现在这不都知道了嘛,好姐姐我错了,求姐姐饶了我这一次吧。”

她抬眼去瞧站在床边的四阿哥,可惜未来的雍正爷这会儿扶着床柱笑弯了腰,完全没接收到他姨母的求救信号。

他也是可怜,不能笑大声了,只能是闷笑,胸口一起一伏,扶着床柱一颤一颤。

这边德妃手揪着她的耳朵还在继续训话。

“我那时就不喜欢遏必隆家的小七爷,当初就不该答应了你把你嫁给他,看看看看,才嫁了几年,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好的没学,竟和他学了这些翻江倒海折腾事的把戏。”

姐姐在训话,珍珍又心虚,自然是不敢反驳,只能一边心里默默淌着眼泪,一边心想:姐姐,你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进宫之后跟着你男人康熙学了这把耳朵的习惯。

从前阿灵阿给珍珍吐槽康熙这“龙爪功”着实了得,每次被康熙教训都疼得他一个大男人想哭,珍珍以前还不信,现在领教了姐姐的“凤爪功”,她算是彻头彻尾相信了夫君的吐槽。

笑够了的四阿哥擦掉眼泪,终于有功夫解救他姨母于水深火热中了。

“额娘,您消消气,姨母也知道自己错了,何况她虽然没受伤,经历了这一遭,想来也是受了惊吓的。”

德妃本来就心软,儿子这一说又加上珍珍适时地露出一脸惨兮兮的笑容,她终于是松了手。

可到底还不够解气,手指划到她脸上狠狠地又捏了一把。

珍珍捂着无辜受虐的脸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姐姐,我也不是没受伤,你瞧瞧,我划破了自己,还有马车上掉下来,虽然没摔破摔断腿,但我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躺着都疼呢。”

德妃摸了下珍珍床上铺的软垫,“怪不得呢,好好的床你至少铺了有十几层褥子。”

四阿哥扶母亲坐在床边,德妃则用眼泪擦着哭花的脸盘问珍珍:“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兵荒马乱的我都忘记了问了,怎么明相夫人觉罗氏也在这?”

珍珍于是就把故事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

母子两听着听着生得一模一样的眉毛不约而同地都紧皱起来。

这故事的虽然结局是虚惊一场,但过程不可谓不惊险,尤其三位都是有身份地位的贵妇,尤其是觉罗氏夫人这种刚毅的性子,若是被匪徒绑了,弄不好还真会出大事。

德妃仔仔细细地听完故事,略一想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如此听来那些人倒像是冲觉罗氏去的,你们不过受了牵连,纳兰家可知道是谁干的?”

珍珍说:“如今还没有证据,我也不敢断言,不过明相爷对夫人最是爱重,这事就算咱们不出手,他也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不行。”德妃眼里寒光一闪。“明珠要报仇是他明珠的事,我的妹妹受了这份罪,这债不能不叫他们偿还。禛儿,咱们这就回宫去见你皇阿玛。”

德妃果断地站起身,眼神一掠,瞥见桌上的水盆和那块沾了血的松江布,她回头看着珍珍问:“你不是说你没受伤吗,这血哪儿来的?”

珍珍尴尬地笑笑,“阿灵阿说让我装得像点,我就让她们把舅爷爷让厨娘养的乌骨鸡给杀了,这是鸡血。”

珍珍说得自己都觉得尬,整个事可不是鸡飞狗跳嘛,最后只能可怜一只鸡出出血了。

德妃狠狠瞪了她一眼,扶着额头说:“我那时一定是哪糊涂了,才允了你和阿灵阿的婚事,你们两混一起,太让人糟心了!”

四阿哥忍着笑扶德妃出屋,两人的脚一踏出门,一个马上露出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另一个则是一脸肃穆,好像里头躺着的那位真就剩了一口气。

院子里等候的宫女太监们各个是噤若寒蝉。都知道自家主子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妹妹,这要是公夫人真有个三长两短,主子回去怕是要把畅春园都哭淹了。

尤其是秋华,心里已经开始为康熙爷算着接下来的日子得有多少冷脸看。

德妃用帕子捂着脸扑到塞和里氏身上,哭着说:“额娘,我回去见皇上,我定会让皇上替妹妹做主的。”

德妃的演技不但高超,还特别有感染力,塞和里氏明知道她是在演戏,被大女儿这情真意切地一喊,霎时这眼圈就红了。

再说,小女儿也不是真的没受委屈,她女儿从小到大可没破过皮,现在身上不但破了口子还青一块紫一块呢!

塞和里氏想到这里,戏也演的情真意切。

她搂着大女儿哭道:“此事全由娘娘做主。”

德妃身边的宫女们围上来,这个劝那个哄的,好容易才扶着德妃上轿离开。

珍珍听到外头没动静了,这才放心地从床上跳下来,塞和里氏推门进屋。珍珍看着她问:“姐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