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怎么办,背上擦不到。”

客厅里亮着柔和得有些暧昧的暖黄色灯光,茶几上有戚晚收拾行李时放上的加湿器,里面滴了几滴安神的精油,混在烟雾里,散着淡淡的幽香。

戚晚把头发撩向一侧,光裸的后背送到喻骁眼前,那一大片疹子在灯光下红得显眼,喻骁看着都替她觉得痒。

心痒。

过了一会儿,身后的男人没动静,戚晚干脆坐到他身边背对着他,没头没脑地凑过去。

“看见没有啊?一大片,好像比前面还多。”

喻骁声音忽而变得低哑,“看见了。”

戚晚回头,“怎么办啊,我自己擦不到了。”

说着,还用手往后背比划了两下,言外之意——快帮我擦!快帮我擦!

在她真挚的目光下,喻骁缓缓接过她手里的薄荷膏,低头摆弄了几秒,站起身,“你和我去房间。”

去房间?!在床上擦?这么刺激的吗?!

戚晚麻溜地站起身,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

行李箱摊在两米大床的旁边,应该是刚才替她拿药,还来不及合上。

喻骁在箱子边上蹲下,慢条斯理地翻找起来。戚晚也跟着蹲在他旁边,拨了拨他医药包里的东西,感冒药过敏药就连绷带都准备了。

“小郭还真有心,东西还挺齐全的。”

喻骁:“也不是,有几样过期了,我出门前丢了。”指了指床沿,“你先坐在那儿。”

戚晚在床边坐下,手撑在床垫上,脚不规矩地晃着。

等了一会儿,见他仍在磨蹭,探了探身子问:“你找什么呢?”

喻骁终于找到了他要的东西,站起身,“转过去。”

戚晚非常配合,转过身把背露给他,“好了。”

后背迎来一阵清凉,湿湿的,不似薄荷膏那般的粘稠,也不像指间滑过后背的触感,在像水愤洒在背上,顺着她的脊背往下流淌,凉到头皮发麻。

戚晚回头,看见他手里那个再眼熟不过的瓶子,“six god??花露水?!”

喻骁点了下头,“薄荷膏的作用其实只能止痒,没办法缓解你的症状,这一个功效花露水也能做到。等吃下去的扑敏药起了作用,红肿消了就不痒了。”

他在戚晚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把花露水塞到她手里,“你自己试试能不能喷到。”

戚晚:“……”

喷不喷得到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透心凉心飞扬了。

生无可恋.jpg

所有的小心思都被万恶的花露水扼杀在摇篮里,戚晚垂头丧气地回去睡觉,横竖这身上已经丑到炸了,没法继续在喻骁眼前晃悠了。

时间太晚,明天还有工作,喻骁也在她关上房门之后打消了继续看一会儿剧本的念头,拿了衣服进浴室冲澡。

抬起手臂将衬衫纽扣一颗一颗地解开,随着他脱衣服的动作,坚硬腹肌暴露在灯光下,马甲线条有型。

他随手把衬衫往架子上一搭,突然一团黑色的东西从架子上掉下来。

他低头,双手停在半空中,浑身都是一僵。

“……”

这强烈的震撼和惊讶来源于落在脚边的那个东西,那是女人内衣,黑色,蕾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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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没有工作,统筹临时在工作群里通知导演在酒店订了包间,今天中午几位主演之间吃个饭,见一面,互相认识认识。

昨夜睡得太晚,戚晚赖了一会儿床,看到群里消息才不情不愿地爬起身。

原准备去敲喻骁的门,却发现他已经晨练完、冲好澡,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里喝茶,电视机里还是几百年不换一次的新闻台。

戚晚挠了挠头发,有些尴尬地打招呼,“早。”

喻骁目光没离开电视屏幕,“早。”过了几秒,才想起什么,看过来,问:“你过敏怎么样了?”

戚晚低头看了看胸前,没昨晚那么痒了,肿也消下去了,但大片大片的红疹还在。

她捂住胸口钻进浴室,照了照镜子,然后丧着脸回房间套了件外套。

等她穿好出来,喻骁已经走到房门口。过敏问题也不是小事,处理不好可能会出大问题,他说:“要不你去医院吧?”

戚晚拿出手机查了查,离这最近的医院大概要半个小时的车程,想了想中午主演们吃饭,他们助理也进不去,点头答应。

“中午曹导在隔壁酒店订了包间,安排主演见面,你自己过去没问题吗?”

喻骁:“嗯。医院那边结束了再联系我。”

医院可是最难排队的地方,戚晚已经懊恼自己起晚了,怕耽误后面的工作,连忙进卫生间洗漱装扮准备出门。

刷着牙,她看见自己昨晚脱下的内衣,原封不动地挂在架子上。

她探头看了看客厅里,然后愤愤地把内衣扯下来丢进洗衣机。

眼里只有经济新闻的男人是看不见女人的内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