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第2/3页)

对着相公的拳拳盛意,她硬着头皮应好,想了想,又问道:“咱们这样做,会不会让惟哥儿难做?”封恒只能代表自己做出退让,他能这样高风亮节,也是因为他底气足够丰厚,封惟跟他们的情况可不一样。

封恒过了妻子这一关,心里松快不少了,他道:“不用担心。”

三弟那份他看过,几乎是跟大哥平分了剩下的家业,甚至还比大哥多一些。大哥的理由是,他们两个都有自己的长处,说不准过个几年,就能把分到的都翻一番,惟哥儿却还小,不知道以后资质如何,多给他一些,也是个保障。

封恒吃完饭,便按照记忆把刚才书房的分配明细默出来给宋师竹看,又道:“大哥同意娘和三弟跟我们上京过几年,等到他手上的事安稳下来,再把娘接回来。”

宋师竹听到这两人有了主意,也就不再想这件事了。

年下事多,宋师竹带上婆婆参加了一趟娘家的流水宴,又过了两日,分家的事终于上禀了封氏族长。

封恒这一脉在族里算得上强势,分家的事又是两兄弟商量过后的结果,族长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只道分家仪式需得有本家长辈在场才能举办,还得等封二叔回县才能把家分了。

封恒封慎也答应了,封二叔和封二婶临出发时小堂弟病了一场,这才到现在还没回县。

只是这一拖,状元家要分家的消息便在县里传开了,封家出了个状元的事,在县里本就是个大新闻,这突然要分家,一时间整个县里都是沸沸扬扬。

不少人都寻思是不是状元爷发达了就想抛弃兄弟独自辉煌,为此,宋文胜很是不满。

他女婿只分了约莫一成的家财,什么好处都没占,还要被人拿出来多嘴多舌。他黑着一张脸,外头的人就不敢当着他的面议论这件事,又有后头分家明细透露出来,这回倒是不少人说状元公吃亏了。

只是这年头,兄弟争产才是难听事,这样利利落落把家给分了,封恒又主动少拿家财,在风评上倒是因祸得福,得了不少夸奖。

外头诸多风言风语的,对府里没有太大影响。倒是封惟接到家里的来信后,不顾即将到来的岁考,居然拉着宋师柏回来了。

封家三兄弟跟着婆母在庆云院争论分家的事情,宋师竹便把弟弟带到了自己的左跨院。

宋师柏喝了一碗茶,就抱怨道:“慎大哥和姐夫做事也太不讲究了,惟哥儿知道时,都哭起来了。”

“哭什么,他先前不是知道这件事吗?”

宋师竹把在怀里扭来扭去的闺女放到榻上,宋师柏对着外甥女做了个鬼脸,说:“当然哭慎大哥和姐夫撇下他做了主意,本来分三份他就觉得自己拿多了,还没商量完,慎大哥就独裁地把他送回书院,这下倒好,他拿的居然是最多的。”

担心宋师竹觉得封惟得便宜卖乖,他还道:“大姐姐,你别觉得惟哥儿虚伪——他是分了不少,可两个哥哥这样,也太不把他当一回事了。要是外面的议论他占了两个的便宜怎么办,要是惟哥儿他再心窄一些,就得怀疑哥哥们是拿着他立名声了。幸好有我在一旁劝着,不然他今日肯定得闹一场才行。大姐姐,你和姐夫得感谢我才行。”

宋师柏回书院之后瘦了一些,脸上终于出现了属于少年郎的清俊线条,看着俊俏了不少,就是这大言不惭的语气,听得宋师竹真是极为好笑。

她道:“惟哥儿还小呢。”分家这种事,素来是长兄的一言堂。封慎没把弟弟的感受考虑进去也是正常情况。

宋师柏不服气道:“哪里小了,我们都是童生了。”

宋师竹也没跟弟弟争论,只不放心道:“事成定局,你好好劝他一回。”

“劝是能劝,就是惟哥儿总觉得他占了姐夫的便宜,心里十分内疚。”宋师柏心里也觉得姐夫家这件事做得太奇怪了,最出息的反而拿的最少,反倒是幼弟占了大头。

“这是兄友弟恭呢。”宋师竹道,看了下壶漏正想留饭,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是说要做时钟吗,我上回给你的发条小鸟研究得怎么样了?”

宋师柏登时有些心虚,站起来道:“我还没好好看过姐姐这院子,我出去逛一逛。”接着便不顾外甥女在一旁向他伸出手求抱,三两步出了门。

弟弟这样的反应,宋师竹突然很是担心自己那对小鸟的危险,她可就只剩下一只了。

打死宋师竹也想不到,她那对小鸟现在居然在黄氏手里。

黄氏扭了扭小鸟的发条,鸟喙突然张开,发出几声咕咕叫。旁边的丫鬟惊奇道:“三爷的玩具真稀罕。”

“这是喜姐儿的玩具,不是三弟的。”黄氏出声纠正了一句,这还是黄氏一年多来第一回见到这种偏于现代的机械玩具,她的眼神很是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