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一 第二章 奇症怪疾(第2/3页)

正欣赏间,宫门张开,一名宫女的声音道:“郑公公安好,是否神医来了?”

郑公公低声道:“正是莫先生来了,方便吗?”

寇仲当然诈作不闻不知,感到那宫女正探头出来朝他张望。

宫女显然被他的鄙俗模样吓怕,好一会才道:“就是他?”

郑公公忙低声道:“是太子殿下极力推荐的,我们做奴才的只有听命行事。””寇仲心中大骂,这太监一下子将所有责任推在李建成身上,确是可恶。

宫女道:“不若公公随小婢入去禀告贵人,由她定夺好了。两人足音远去。”

暗伴寇仲的两个小太监互打眼色,对寇仲这神医似乎都不大看好。事实上连寇仲亦对自己没有信心,不由有点几紧张。片晌之后,郑公公回来道:“有请莫先生。”

寇仲深吸一口气,随郑公公进入布置得美轮美焕的内堂去,经过一进厅堂,才是闺阁,在两名太监和数名宫女簇拥下,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儿揽被坐在一张卧榻上,一副娇懦无力,我见犹怜的抱病样儿。

寇仲不敢饱餐秀色,正要叩首下拜,张捷妤柔声道:“莫大夫不必多礼,只要你能治好哀家的顽疾,哀家重重有赏。”

旁边一位该是张捷妤贴身爱婢的俏丽宫女接口道:“我们贵人的意旨是医者须讲求望、闻、问、切;若拘于尊卑俗礼,顾忌多多,反妨碍莫大夫的诊断。所以莫大夫可免去这些宫廷礼节。”

寇仲心道这就最好。作个揖后干咳一声,清清经运功改变后的喉咙,开腔道:“娘娘果然是明白人,如此小人就先为夫人把脉看看。”

张姨妤点头同意,郑公公忙指点太监搬来椅子,让寇仲在这美丽的娘娘身前坐下。气清兰麝馥,肤润玉肌丰。当寇仲把三指搭在张捷妤无力慷移、滑比凝脂的玉腕上时,差点晕其大浪,忘记来此的目的非是偷香而是治病。

在众人目光虎视眈眈下,寇仲暗中送出三注真气,钻进她的气脉内。

蓦地张捷妤娇躯剧震,寇仲大吃一惊,慌忙缩手。

众宫娥太监齐声惊呼,魂飞魄散。

徐子陵接过侯希白奉上的香茗,轻呷一口,奇道:“这里布置相当不俗,原先的主人当是高雅之士。”

侯希白微笑道:“多谢子陵对他赞赏,小弟这蜗居原来的布置全被小弟换过。唉!小弟的癖好就是不能忍受庸俗的东西。”

室雅何需大。侯希白这小厅堂布置简雅,窗明几静,最令整个环境充盈书香气息的是挂在东西壁间两对写得龙飞凤舞、清丽高古的长对联。

其中一副的上联是“放明月出山,快携酒于石泉中,把尘心一洗;引薰风入室,好抚琴在藕乡里,觉石骨都清。”

另一联是“从曲径穿来,一带雨添杨柳色;好把疏廉卷起,半池风送藕花香。”

既相对称,且意境高远,令人读来心怀舒畅。

徐子陵本身对吟诗作对是门外汉,问道:“这时联是否侯兄的作品和手笔呢?”

侯希白谦虚答道:“正是小弟劣作,请子陵赐教。”

徐子陵苦笑道:“在这方面你至少可做我的师公,我哪有资格去指教你?”

侯希白对徐子陵的坦诚大为欣赏,笑道:“换过是其他人,无论是如何外行,也必胡诌一番,以附庸风雅,由此更显子陵君子之风。”

又岔开话题道:“子陵刚才为何会从东大寺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徐子陵扼要解释后,反问道:“侯兄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侯希白叹道:“当然是为了要从杨虚彦手上抢回另半截的印卷,现在我对不死印法是一知半解,练得差点走火入魔。”

徐子陵大惑难解的道:“令师究竟是什么心态,见到你们两个斗生斗死的,竟也不置一词吗?他现在究竟站在哪一方?”

侯希白脸色一沉,缓缓道:“这情况正是他一手促成的,坦白说,我对不死印法并非那么热心,因为这世上尚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可让小弟去沉醉追求。只是知道杨虚彦必不肯放过我手上的另一截印卷。一旦让他练成不死印法,他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我侯希白。”

徐子陵皱眉道:“照情形推测,令师刻下的关系应与杨虚彦较为密切,对侯兄大大不利。”

侯希白摇头道:“这只是一个种假象,杨虚彦该像小弟般,只能凭自己的本领去混出事业和成就来。当我和杨虚彦任何一人练成不死印法,首先就要应付魔门两派六道的挑战。石师正是要通过这种种考验和斗争,要我们两人之一能脱颖而出,成为统一魔道的人。”

徐子陵不解道:“令师为何不自己苦完成这心头大愿,却要把责任放在你们身上?”

侯希白沉声道:“道理很简单,皆因他的不死印法因碧秀心而出现破绽,所以才要躲起来暗中操纵;否则若惹得宁道奇或慈航静斋的斋主出手,他他便有可能吃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