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六 第九章 异地重逢(第2/3页)

想到这里不由心情大佳,刚步入北门大街,一队骑士策马入城,领头的赫然是与他不断恩怨纠缠的巨鲲帮帮主云玉真。

寇仲早想过在这里碰见她的可能性,只没想过甫进城不久就见到她,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悄俏追去。

徐子陵仍沉醉在对三峡的美丽风光回忆中,雷九指推门进来,坐到他身旁追:“尚有一个时辰到九江,林朗会安排我们住在与他们有联系的客栈去,今晚我们就去踢赌鬼查海的场子。”

徐子陵道:“你觉得公良寄的人品如何?”

公良寄就是被骗棍赖朝贵骗得倾家荡产的药材商人。

雷九指道:“我问过林朗,公良寄所说全是实话,公良家是清化出名的大善人,对穷人赠医施药,所以药材生意虽做得很大,家底却不厚。乌江帮的沙老大把他送来九江是分文不收的,还着林朗设法为他央九江帮会有头脸的人帮手,但当然及不上我们弓爷的手粗拳硬。”

经过多日来的相处,两人混得稔熟,说话再不用客气。

徐子陵道:“我想先处理好公良寄的烂账后,才到赌场去。”

雷九指道:“所谓财到光棍手,一去没回头。杀了他也于事无补,不若我们看看可否在赌桌上把公良寄的欠账一举嬴回来。”

徐子陵没好气道:“你这番话不嫌自相矛盾吗?若他早把骗来的钱花掉,那时用刀子或用赌术又有甚么分别,结果都是取不回那笔钱。”

雷九指好整以暇道:“我们喊扛喊杀的去迫他还钱,他肯按江湖规矩还五成已相当不错,但在赌桌上,他却不能不守赌场辨矩,输多少就须付多少。赌场最重信誉,怎到他胡来。”

徐子陵眉头大皱道:“你有甚么方法引赖朝贵来和我们狠赌一场。”

雷九指胸有成竹道:“从公良寄和林朗口中,我已知晓此人的行事作风。若论赌骗,甚么欲擒故纵,虚张声势,偷天换日,他连作我徒孙的资格都欠缺。只要陵少你肯在九江多留两天,我保证教他上钩。”

徐子陵正容道:“就给你两天时间,否则就依我的办法进行。”

雷九指沉吟道:“真奇怪,为何阴癸派全无动静?”

徐子陵分析道:“阴癸派以婠婠为主力的派内高手均到了巴蜀去。祝玉妍又因自重身份而不会亲自出手,要调兵遣将自然费时间,不过九江是他们的最后机会,以后要找我们就不那么容易。”

雷九指笑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只要你这弓辰春突然消失人间,就算祝玉妍亲来又如何?”

徐子陵摇头道:“避得一时避不开一世。我始终要和祝玉妍等人见过真章,就借这机会和他们打场硬仗。你与公良寄和林朗千万不能与我走在一起,却可通过秘密的联络手法遥相呼应,不是更有趣好玩吗?”

寇仲在客栈的澡堂痛痛快快梳洗干净后,来到街上刚是华灯初上的时刻,街上闹哄哄一片,往来者都是从各地来的商旅和各式各样的江湖人物。

先前跟踪云玉真,直至她进入代表九江政权,位于城市核心处的官署镇江楼后,他才投店休息。

直到这刻,他仍未想到如何去处置她。

若采暗刺的手段,凭他现在的刀法、身手和经验、成事后仍可从容离开,但他却心知肚明目己下不了手。

对女人他一向都是心软的。

他选了可监视北门入口的一间店子用膳,若那叫弓辰春的家伙是从巴蜀坐船经三峡来九江,就该泊在城外的码头处。

九江本有水道直抵城内,但限于只供梁军的水师船只使用,其他船舶,一律只准泊在城外。

靠门的两张桌子早结人占据,其馀的位置都看不到店外的情况。

寇仲施展他的绝技“财可通神”,取出三两银,来到其中一桌,把银两“砰”的一声拍在桌上,微笑道:“若你们肯把这桌子让我,银子就让你们分了。”

那三人显是朋友,想都不想取去银两,结账离开,惟恐走迟半步,这出手阔绰,模样丑恶的傻大汉会反悔。

寇仲又重重打赏伙计,不理会全店侧目的眼光,道:“给我摆满碗箸,我要招呼朋友。”

伙计如奉圣旨般遵命照办,待候得无微不至。

寇仲大马金刀般坐下,又把井中月从背后解下放在桌上,这样除非有人吃了豹子胆,否则谁都不敢坐到他这一桌来。

点了酒菜后,寇仲凝望入城大道,仍不断有外来商旅入城,繁荣得有点不合常理。

伙计奉上美酒,寇仲顺口问道:“想不到九江城这么热闹。”

伙计陪笑道:“大爷有所不知,他们都是来趁因如阁每年一度赌会的热闹。”再压低声音道:“有运度的不但可赢钱,尚有美女陪夜,大爷你说谁肯错过这种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