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 第十一章 公子多情(第2/4页)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又大奇道:“你怎能如此清楚他的来历,我却从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跋锋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道:“关于魔门的事,你说是谁告诉我的呢?辟尘虽与祝玉妍同是魔门,但各属不同的流派,平时勾心斗角,但对着外人时却颇为团结。”

寇仲呆了半晌,皱眉道:“这妖道真厉害,连半分邪气都没透出来。”

跋锋寒道:“若非我知道魔门有这么一号人物,也会像你般给他骗倒。只从这点,便可知此人修养道行之高,已达登峰造极的境界。”

寇仲沉吟道:“他是否真能背着来挡我十刀呢?”

跋锋寒摇头道:“这是绝无可能的,连宁道奇都不行。他只是想诈出和氏璧是否在你手上,现在反被你错有错着的骗了。最后一番话表面好听,骨子里却是推波助澜,希望我们和了空一方先拚个两败俱伤,卑鄙之极。”

寇仲苦笑道:“还有甚么像他这类的高手,不若你一并说出来给我听,让我心中有个准备。”

跋锋寒赔以苦笑道:“不要自己吓自己好吗?至少在子时前,他也不会再来烦我们,那时有命再说吧!”

寇仲叹道:“我倒有个消息提供,传闻曲傲和突厥的‘龙卷风’突利准备联手来对付我们,又是一场不易对付的硬仗。我们是否须改变做英雄好汉的计划,转而研究如何落荒逃命呢?”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你认为在现今的情势下,我们仍可搭船坐车地轻易离城吗?你留心听一下,外面静如鬼域,行人们都到那里去了?”

寇仲奇道:“难道有人把街道封锁?”

跋锋寒油然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瞧了徐子陵一眼后,微笑道:“我们是否该向子陵学习,好好睡上一觉?”

寇仲道:“这提议最合朕意,唉!有人骑马来了!是否过早一点呢?”

跋锋寒道:“子时前来的是朋友,子时后则是敌人,你看我猜得是否准确。”

寇仲长身而起,朝与徐子陵隔了约三丈的另一角走去,边伸懒腰道:“干扰我睡眠的则朋友也变敌人,有甚么事由你出头应付好了。”

跋锋寒瞧着寇仲搬台移桌,苦笑道:“你真够朋友。”

蹄声渐近,轰传长街。

寇仲躺在两张合起来的方桌上时,蹄声止于门外。

一把年青男子的悦耳声音在外边响起道:“你们三个给我滚出来!”他说话的内容虽毫不客气,声调却是温雅动听,斯文淡定,跟语意毫不相配。

跋锋寒双目闪过森寒的杀机,冷冷道:“来者何人!我跋锋寒今夜不杀无名之辈。”

那人默然半晌,才柔声答道:“跋兄请恕在下一时冲动之下口出粗言。如若跋兄肯化干戈为玉帛,交出和氏宝璧,让在下归还妃暄小姐,在下愿为刚才惹怒跋兄的话敬酒道歉。”

声音从紧闭的门缝传入,扬而不亢,字字清楚,只是这份功力,便教人不敢小觑。

徐子陵和寇仲均匀的吐呐呼吸此起彼落,造成奇异的节奏,隐隐中似透出某种难言的道理。

跋锋寒皱眉道:“我最讨厌说话兜兜转转的人,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要代师妃暄出头?”

那人发出一阵长笑声,道:“听跋兄的语气,交回和氏璧的事是没有得商量哩!那只好动手见个真章。”

跋锋寒搜索枯肠,仍想不到街上是那个年青高手,索性不答他,闭目冥坐。

“砰!”

铺门四分五裂,化成漫天木碎,洒满铺内。

以跋锋寒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功夫,亦为之动容。

要知这两扇门只是虚掩,毫不受力,而对方竟能一拳隔空同时把两扇门板震碎,其功力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境地。

一位说不尽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宛如玉树临风的年青英俊男子出现破开的入门处,手持画上美女的摺扇,正轻柔地摇晃着,一派悠然自得之状,那像来寻晦气的恶客。

跋锋寒一对虎目爆起电芒,盯着来人恍然道:“原来是‘多情公子’侯希白,难怪如此落力护花,失敬失敬。”

他以一种极端冷淡漠然的语调说出这番话来,充满冷嘲热讽的意味。

侯希白俊脸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叹气道:“实不相瞒,在下一向对三位心仪向往,绝不愿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头。咦!寇兄和徐兄不是受了伤吧?还是在睡觉呢?”

跋锋寒淡淡道:“侯兄不用理会他们,大家初次相识,不若先喝两杯,然后动手,如何?”

侯希白定神打量跋锋寒,好一会才道:“这叫名副其实的先礼后兵,让在下先敬跋兄一杯。”

大步走过来,在跋锋寒对面坐下。

跋锋寒凝坐不动,一瞬不瞬地瞧着侯希白把摺扇收入袖内,又伸手为他和自己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