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六章 册子之争

雪夜里,寇仲闪电般窜过数座房舍,不片刻已肯定了沈落雁不在家中。

虽然沈落雁也像其他人般声势汹汹的在搜捕他们,但寇仲总觉得和这个俏军师有某微妙的关系,可作商量。

对沈落雁来说,这本册子代表了瓦岗军的整个实力分布和情报网,实是无比重要。兼且是从她手上失去,当然由她负上责任。

所以这交易不愁她不屈服。问题是如何可联络上她。

沈落雁的闺房漆黑一片,庄院内亦不见加强防卫。

寇仲虽如入无人之境,但心中却是充满挫折和失落感。

苦待久久,仍不见沈落雁回来,无奈下寇仲只好准备回去徐子陵再研究策略。

当他掠过高墙,落在附近一所民房屋顶时,心中忽现警兆。

寇仲非常警觉,立往横移,岂知左脚踝一紧,已给绳子一类的东西缠个结实。

寇仲大吃一惊,想以最迅快的手法拔出背上大刀,才记起大刀早于救援徐子陵时掷失了,在拔了个空时,已给人扯得翻下瓦背。

一缕指风由下袭上来,点往他背心要穴。

寇仲临危不乱,运转真气,双掌反拍敌人。

那人想不到寇仲如此了得,倏地退往窄巷一端,避过了寇仲的掌风。

寇仲“蓬”的一声背脊着地,刚弹起来,一股奇异的劲气从缠足的索子透体而入,刹那间走遍全身经脉。

寇仲虎躯剧颤,登时手脚酸麻,跌回地上去。

一道黑影掠了过来,举脚轻轻蹴在他右腰眼处。

寇仲右腰登时疼痛欲裂,不过体内真气迅速生出反应,由天灵穴狂泻而下,不但化去了酸麻的感觉,还挡住了对方由脚尖送入右腰眼的劲气。

正要反击时,那人俯下身来,探手往他胸口拂来。

寇仲这才看到对方一身夜行衣,还戴了头罩,只露出双目和口鼻。

寇仲心叫来得好,施展屠叔方教下的截脉手法,指尖先画上对方腕脉,才用手法一把抓着他。

那人显是想不到寇仲竟仍有反抗能力,躯体一软,给寇仲扯得倒入他怀里去。

寇仲那敢犹豫,趁那人仍未能化解他指尖送入封锁脉穴的劲气时,翻身把对方压个正着。

那人竟娇哼一声,旋被寇仲缠紧了四肢,动弹不得。

寇仲大为得意,暗忖原来是个娘儿,触手之处还生得非常丰满。收回点锁了她脊椎要穴的右手,一把揭掉她的头罩。

两人同时“呵”的一声叫了起来。

如云的秀发瀑布般散泻在窄巷积雪的地面,借雪光的反映,暗黑里她的眸子像宝石般闪烁着精光,赫然是那充满阳刚美态的宋玉致。

寇仲愕然道:“原来是你!”

宋玉致不但没有半点害羞,还冷冷道:“我们来作个交易吧!”

寇仲兴起要占她点便宜的行动,例如吻吻她的香唇之类,看她是否仍能如此无动于衷,但却给她冷静的神态所慑,不敢冒犯,笑嘻嘻道:“若是用你的身来作交易,就可免谈,因为寇爷我是不受女色引诱的高手。哈!原来缠着本少爷大脚的是美人儿你的软鞭。真厉害,平时是否扎在你的小蛮腰上?”

想起她乃宋阀阀主“天刀”宋缺的女儿,身分尊贵无比,而自己却可“全面”接她的肉,不由一阵兴奋刺激。

宋玉致黛眉轻皱,叹道:“不要这么得意!你的功夫还未足可敌我,只不过我失于轻敌,摸不透你的底子,才仓卒误事罢了!你若再对我说轻薄话,又或对我再有进一步的不轨的行动,除非事后杀了我,否则必教你祸患无穷。”

寇仲奇道:“你倒像在鼓励我仍可继续压着你动人的身体?对你们高门大族的仕女来说,给我这个连寒门都谈不上的小子这么占了便宜,该有足够理由去自尽才对哩!”

宋玉致淡淡道:“横竖已给你压着,多压半晌又有什么关系。好了!可以谈正事了吗?”

寇仲又伸手按着她的肩井穴,微笑道:“美人儿真懂装模作样,原来快冲开被锁的穴道,所以故意拿话来诓我。嘻!我走了!”

宋玉致双目精芒一闪,轻轻道:“不要走,你若走了,谁来给我遮挡雨雪?”

寇仲首次对这风姿独特的美女泛起莫测其高深的感觉,自己虽似占尽上风便宜,其实主动权却操在对方手上。

宋玉致道:“你该知我并非存心伤你性命。看在这点上,可否作个交易呢?你不是要找沈落雁谈交易吗?”

寇仲苦笑道:“你倒看得透澈,算我怕了你哩!宋师道是令兄吗?你定是知道我和他有过交情,所以估料我绝不敢动你。”

宋玉致淡淡道:“你们是街知巷闻的人物,谁不清楚你们的事。而若非早在三个月前便由大哥处知悉你们的本事,却低估了你的进境,今夜就不会因轻敌而被你这样轻薄。不过感觉却也不错,你亦不惹我讨厌,懊!你怎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