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七章 第三封信(第3/3页)

季聂提点头道:“好!一切依计划进行,我会在指定地点备妥速度最快的骏马。如果没有甚么特别的事,月明最好不要来找我,我自会去找你。”

辜月明答应一声,起身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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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子虚跷起二郎腿,坐在艳娘和蝉翼两幅画像前,颇有大功告成的满足感觉。由这刻开始,他可以轻松地等待逃走的机会。

不知是不是用尽了画情,他有一种以后再也不想动笔写画的念头。唉!他厌了。这正是他的个性,无法长期的耽在某一个行业。

画中的蝉翼似喜还嗔,正是乌子虚最爱的神态,有种比真人更真的离奇味道,完全掌握了少女的动人神韵。

就在此时,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幅戴着黑头罩、身穿水靠的人,灵巧的从挂瓢池攀上岸来的画面。

乌子虚猛地惊醒过来,一时间尚未弄清发生了甚么事,异变已起。

“嗤!”

破风声响。

乌子虚想也不想,连人带椅转动,变成椅背向着原本右手的一方。

“笃!”

一枝铁针插入椅背,深入盈寸,几乎透椅而出。

灯火倏灭。

画桌上的灯和另一盏壁灯无后被铁弹子击中,应弹熄灭。大厅陷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与阁外的黑夜浑融无间。

乌子虚心忖难道是丘九师?在他认识的人中,除辜月明外,只有丘九师有此身手本领。更令他相信这个揣测的是,对方如不是一心生擒他,那么射来的就该是一枝弩箭,取的部位也不该是大腿。针上肯定喂了麻药。

乌子虚夷然不惧,他再非那个卖蛇胆的小子,又或画仙郎庚,而是五遁盗,五遁盗是没有恐惧这回事的。

双手反掌抓着椅背,就那么翻上椅背上,双脚朝后急撑,椅子仍是纹风不动,尽显他平衡的功力。

来袭者正从后扑来,哪想到他有此反守为攻的奇招,忽然间乌子虚双脚离胸口不到一尺,他也是了得,两手回护胸前,化拳击出。

乌子虚身子弓起,就在敌人封挡前的一刻,放开双手,身体弹直,全身之力尽在脚上,撑中敌人的双拳。

“蓬!”

敌人往后枪踉跌退,他不是劲力及不上乌子虚,而是吃亏在临时变招,没法用上全力,登时吃亏。

乌子虚却借反震之力,来个正前翻,双脚触地,顺手提起椅子,一个旋身,追上敌人,椅子兜头照脑疾砸对手。

那人怒哼一声,左手横肘挡格,下面一脚踢出,取的是乌子虚下阴。

乌子虚哈哈笑道:“你肯定不是丘九师。”

“砰!”

椅子碎裂。

那人被轰得再往后退开,下面的脚差寸许才可踢中乌子虚,非常狼狈。

出奇地乌子虚没有趁势追击,连续三个翻腾,返回厅堂正中处,忽然消失不见了。

那人顾不得手臂的痛楚,抢了上来,一脚往摆在正中的桌子撑去,桌子应脚滑开,撞得另一边的三张椅子东倒西歪,桌脚与地面摩擦,更发出尖利难听的噪音。

乌子虚在暗黑里现形,两手捧着笔洗,把笔洗内混和墨汁的污水,就在桌子移开的刹那,朝对手照脸泼去,时间的拿捏妙至毫颠。

即使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乌子虚仍可以善用环境的特性,把“随机应变”的策略发挥得淋漓尽致,何况是风竹阁这个熟悉得像“家”的环境。

这招确实挡无可挡。

来袭者只好闭上眼睛,往横移开,但已给污水泼个正着,接着小腿剧痛,又被乌子虚贴地扫至的脚击中。那人惨呼一声,却没有应脚倒地,反一连两个后翻,往后退走。

乌子虚以手法掷出手上笔洗,瓷碗旋转着追击敌人,自己又弹了起来,往敌人追去。

“当!”

那人刚站稳脚步,笔洗袭至,仍能不慌不忙,挥掌拍下笔洗。

笔洗触地碎裂的当儿,乌子虚杀至。

那人横移开去,接着穿窗而出,落往阁外地面。

乌子虚扑至窗旁,往外瞧去,在星光下,那人半蹲地上,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双目奇光进射,一时间,他再看不到其它东西,心中模模糊糊的。

这情况只维持了弹甲的刹那光景,脑袋像被灵光重燃点亮,眼前景象回复正常,唯一不同处是一团浓烟正扑面而至。

乌子虚哈哈一笑,离开窗台,改由大门抢出去,刚巧见到那人投往挂瓢池去。

乌子虚心旷神怡的走到那人投水处,伸个懒腰,长笑道:“不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