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传人(第3/4页)

于是我就跟着好心的阿贝走了。

路上阿贝唱起了山歌,“黄杨扁担软溜溜啊~姐哥呀哈里耶,挑一挑白米下柳州啊~姐呀姐呀,下柳州啊~哥呀哈里耶,姐呀姐呀~下柳州啊哥呀哈里耶。人说柳州的姑娘好啊~姐哥呀哈里耶,柳州姑娘会梳头啊~姐呀姐呀,会梳头啊~哥呀哈里耶,姐呀姐呀~会梳头啊~哥呀哈里耶。大姐梳一个盘龙髻啊~姐哥呀哈里耶,二姐梳一个插花柳啊~姐呀姐呀,插花柳啊~哥呀哈里耶,姐呀姐呀~插花柳啊~哥呀哈里耶。”

阿贝声音好听极了,“你唱的真好听。”

“可好唱了,我教你呀。”

于是山间小路就响起了接连不断的“大姐梳一个盘龙髻啊~”我特别喜欢这句词。

阿贝一个人住山上的房子,“天一黑,你不怕么?”

“怕个啥子,若是有歹人来就给他三刀六洞。”

于是我就跟阿贝一起住了。

有一天我跟阿贝一起出去挖野菜竹笋,阿贝说:“妹子,这样不行,咱俩一块不是一天两天你也得有个名字才好啊。”

“名字?”

“是啊,我叫阿贝,你也得有个名字,不然写信的时候我怎么称呼你的,你要是不记得就先想一个小名。”

我苦思冥想,“那我就叫宝宝吧。”

“宝宝?这名儿好听,以后我就叫你宝宝。”

我们一起挖的野菜竹笋还找到了灵芝人参乌金草,阿贝卷着裤腿到河里抓鱼,一抓就是一鱼篓。

“今天有口福了。”阿贝笑眯眯地说。

阿贝的厨艺很好,每次做饭我都吃的口舌生津,可是今个我忽然有了个想法,“为了纪念我有了名字,我下厨吧?”

阿贝狐疑地问:“你会做饭?”

“总是试试么。”

于是阿贝一脸不放心地放了我进了厨房,摸到菜刀的一瞬间,我就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就像是头一次摸到青龙偃月刀的五姑娘,浑身过电。

刀光闪过——

一条三斤重的草鱼就骨肉分离,鱼片切的透明,“今天咱们吃鱼脍?”

阿贝正惊讶于我的刀工纯熟,她说我从前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刀工这么厉害少说也是一级厨师。肯定会有人认识我,让我不要着急,顺其自然。

那天我们美美地吃了一顿饭,晚上我和阿贝一起坐在院子里看月亮,月亮又大又圆,阿贝跟我谈起了她的理想。

“我想开一家餐馆,开成百年老店,千年老店。”

阿贝谈起梦想的样子非常美,叫我心动不已。

“宝宝,你有啥梦想?”

“我?我就想知道我是谁,从哪块来,我的家人是谁。”

阿贝轻轻地把我搂进了怀里,刚洗过澡浑身香香的,我不由自主地吸了口她的体香。反正都是女娃,怕啥?我没有负罪感地把头埋进了阿贝波涛汹涌的胸怀中。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一晃眼,我就在山上生活了大半年,掌握了各种野外生存技巧。

这天早上本来是该去摘果子的,可是我忽然一动不动坐在床上,把阿贝吓坏了。

“宝宝,你可被吓我。”

好一会,我的眼球才动了动,“阿贝姐,我好像想起了点啥。”

阿贝姐比我还激动,“你想起来啥?”

“我好像想起我从哪来了。”

阿贝姐咽了口口水,“你说。”

我沉重地说:“我好像是哪个地方龙的传人。”

龙的传人。

龙,在这片大地上是至高无上的。

其实我还有未说完的话没告诉阿贝姐,梦里有个声音对我说,我是龙的传人、女娲的后人、炎黄的子孙、华夏的儿女、祖国的花朵、共产主义的接班人。因为来头太大,怕吓到阿贝姐,我没敢说。

“今天咱就不去摘果子了,你想干点啥咱就干点啥。”

不摘果子能干什么?

平时都是阿贝姐安排,她做什么我做什么,猛地她让我自己做决定,我都不知道干点啥才好了。

“其实,我总觉得自个缺点啥。”

阿贝姐鼓励我说下去。

“我觉得我好像少一把自己的刀。”

阿贝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想不到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却忘不了厨师必备的宝具。那咱们就下山,挑一把你喜欢的刀,要是没有喜欢的,姐姐就带你去相熟的刀匠那块订做一把,包叫你满意。你想要哪种菜刀?”

我:两米八长的。

想也知道没有这么长的菜刀。可阿贝姐这么开心,我不想让她失望。

于是我们就一块下了山,找到了刀具店,看了店里所有的刀,我都不怎么满意。

“不成,相不中。”

也不管店老板脸色多难看我就拉着阿贝姐走了。

然后我们就去找铁匠。

铁匠问我想要什么样子的菜刀。

我:“就以下这些要求吧,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血不沾身,要用千年寒铁或者是天外陨铁百炼成钢,还得有示警的效果,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子母刀,就算远隔千里一把刀响了另一把刀也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