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阴谋败露(第3/7页)

唐剑儿听得呆了起来,跟着红霞爬满粉脸,进退维谷。风亦飞道:“这算否是一句?”唐剑儿手一软,剑垂地下,垂下了头,一跺脚道:“你不是好人。”转过身去,耳根红了起来,爱郎如此向自己解释,不用说是大有情意。

风亦飞道:“你来此做甚麽?”唐剑儿不敢回头,嗔道:“人家--关--人家--人家听到你这傻蛋一个人上了山!”

风亦飞走近她背後,柔声道:“我不是问人家为何上山,而是问人家为何到云上村来。”唐剑儿道:“人家想拿一样东西给你,不可以吗?”知道自己在风亦飞心中有分量,说话自是娇嗲起来。

风亦飞感激地道:“上次那些人参还未吃完!”唐剑儿急道:“今次不是人参,而是这样东西。”终於转过身来,手上有条金链,系着那只旋动时发出蝉鸣的金蝉,以前的白带子换了金链。

风亦飞一阵感慨,想起当日道左相逢,就是这只金蝉引动了生命的一段乐章。唐剑儿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一向以来她都是眼高於顶,一点不把世上的男儿看在眼里,但那天亲见风亦飞义救老妇,不畏强暴挺身和皇府的人争斗时的威武不屈,一颗芳心便紧缚在这青年男子的身上,她生性大胆,敢爱敢恨,不理世俗的眼光,主动来找风亦飞。这是两人间决定性的一刻。

风亦飞缓缓取过金蝉,戴在颈上,凝望着唐剑儿闪动着欣悦泪花的眼道:“这只蝉我会一直挂在颈间,蝉在人在,人亡蝉亡,此志不渝。”唐剑儿泪珠串流而下。只要有这一刻,此生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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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亦乐一片祥和,忍了三年的说话,终於向慕青思说了出来,三年前,慕青思还是个小女孩的模样,今年她十八岁了,不知变成了甚麽样子,当时大家一齐玩耍时,他总是站在她那一边,尽心尽力保护她,看见她笑,他很开心,看到她哭,他戚然不乐,可是他还不知这是爱情,双目失明後,他勉力振作,有大半是为了她。想着想着,忽地全身一震。他听到了声音。

异晌从十丈外的林木传来,树叶摇动,似是有物体在林木问经过的声音。寒意涌起,蔓延至全身,深深吸一口气,从背上取下袖珍弩,平放胸前,对正声音传来的方向。声音愈来愈清晰,愈来愈接近。风亦飞戄了下来,握弩的手直冒冷汗,使他感到连握紧弩弓也是一种困难。

“啪!”树枝折断的声音在三丈外响起,魔豹笔直向他走来。风亦乐心中狂叫:你一定要镇定,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了,你一定要为所有被魔豹残杀的人冷静下来。想是这样想,一双手却不由自主颤动起来,魔豹的可怕,在他的心灵上留下了深刻无比的烙印。

蓦地四周同时响起物体在枝叶走动的声音,风亦乐呻吟一声。一切都像在重演着当日的恶梦。三年前那天他和父亲风山,紧跟着魔豹,直到夜幕低垂,就在他们力竭筋疲时,魔豹从林里窜出来,一下把他扑在地上,父亲风山狂叫怒喝,与那浑身充满了力量的畜牲在山石上滚动搏斗。他倒在地上,想爬起来帮手,可是魔豹那一击使他全身乏力,他看到父亲浑身鲜血,仍然以匕首和魔豹死命打斗。

魔豹的吼声,暴雨般打击着他的心神。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人兽生死争斗的声音逐渐远去,眼着是一片漆黑,甚麽也看不见,然後昏了过去。再醒来时村民把他救回村内,可是他已失去了敬爱的父亲,也失去了眼前的世界。

魔豹正绕着他跑动,寻伺出击的机会。风亦乐疯狂跳了起来,狂叫道:“来吧!畜牲!出来吧,杀掉我吧!”一边叫,一边转动着身体,手中的弩弓不断瞄向正在绕着他走动的东西。声音骤然在右方增强,风亦乐狂喊一声,第一支弩射出。

“嚓!”风亦乐呻吟一声,弩箭射在树身上。四周的声音愈来愈急,那东西在绕着他奔走,弄得树技草叶沙沙乱响。风亦乐狂叫一声,射出第二支弩箭。在他来不及听的时刻里,风声从後面压来,风亦乐大惊失色,一滚往地上滚去,心想我命体矣。後背一阵剧痛,已给利爪生生撕下几条肉。风亦乐在地上反过身来,勇气忽然回到身上,抽出匕首,狂叫道:“来吧!畜牲来吧!”

那东西逐渐接近。风亦乐全身大震,这次却并非恐惧而来,而是眼前出现了一些奇怪色光,似乎眼前有一个高大的人形,逐步向他迫近。三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能看到东西,即管是如此模糊的景象。风亦乐呆了起来,难道我又能看见东西了吗?求生的意志一下子回到心里,他死命往後一个倒翻,向後滚去,左肩一阵剧痛,又少了几条肉。背後风声迫来,风亦乐死命向前再滚,身躯突然向下堕去,避过了另一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