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战之前(第2/5页)

铁青衣终是高手,立即松手放开长衫,同时凌空飞起一脚,往健马咽喉踢去。

长衫改横飞为直上,飕的一声竟朝迎头像流星赶月般掠来的鬼王疾射而去,时间角度则巧妙地拿捏得全无破绽可寻。

勇不可挡,能令三军辟易的碧大雁,凌空扭腰转身,眼看双拐要劈中浪翻云。岂知“当”的一声,浪翻云剑柄回撞过来,正好迎上攻向他肩头的一拐,接着眼前剑芒暴张,以碧天雁的悍勇,仍没法继续往他背侧劈打另一拐,回拐护身时,爆起连串金铁交鸣的清音。

碧天雁吃亏在双脚离地,难以着力,一声闷哼,给覆雨剑送得往道旁的林木抛去。

浪翻云同时撑出左脚,像长了眼睛般一分不差与铁青衣硬拚了一记。

铁青衣惨哼一声,断线风筝地横飞往与碧天雁相反的一方。

这时铁青衣给挑得脱手的长衫刚迎上鬼王,衣内蓄着铁青衣和浪翻云两人的内劲。以鬼王的自负,亦不敢硬接,冷哼一声,凌空翻了个筋斗,长衫呼一声在身下险险飞过。同时名震天下的鬼王鞭由他衣袖飞出,往正策骑飞驰的浪翻云头顶点去。

浪翻云哈哈一笑,大喝道:“领教了!”

覆雨剑化巧为拙,冲天而起。

鬼王一声长笑,鬼王鞭化作漫天鞭影,向下方的浪翻云罩去,鞭风劲气,威力惊人。

浪翻云再夹马腹,催得这匹重金买来的健马把速度增至极限,覆雨剑爆起漫天光雨。反映着初阳的光线,像一片光网般把虚若无瞧往下方的规线完全隔绝开来。

以虚若无的修养,亦要心中骇然。

一连串剑鞭交触的声音响过后,虚若无胸中一口真气已尽。落往地面,浪翻云早挟美策骑奔出了五丈之外。

覆两剑“锵”的一声回到鞘内。

鬼王摆手制止了两大家将追去,探吸一口气将声音运劲传送去道:“假以时日,浪兄定可与庞斑一决雌雄,一路顺风了。”

浪翻云由回忆醒觉过来时,鬼王虚若无这三句话仍像在耳际萦绕未去。

还有二十多天,就是他与庞斑决战拦江的大日子了。自惜惜死后,他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的来临,早在庞斑向他送出战书前,他已决定了要对这雄踞天下第一高手宝座达六十年的超卓人物挑战。

只有在生死决战的时刻,面对生死,他方可体悟出生命的真义。

除了庞斑外,再没有人可予他同样的刺激和启发。

想到这里,一声低吟,俯头吻了怜秀秀的脸蛋后,出房去了。

在万众期待下,日子一天接一天的溜走。

怒蛟帮战船云集于拦江岛附近的海域,来回梭巡,实施封锁。

怒蛟帮的帅船上,凌战天、上官鹰、翟雨时等在指挥大局。他们的心情,比要收复怒蛟岛还更紧张。

这天是八月十四,怒蛟帮收到情报,载着魔师庞斑的搂船巨舰,进入了洞庭水域,暂时下锚泊岸,估计水程,应在今晚午夜后开来。消息传至,气氛立时拉紧得若满弓之弦。

一艘打着梁秋末旗号的战船满帆驶至,然后逐渐减速,到了帅船旁缓缓停下。

几个人横掠过来,不但有梁秋末,还有韩柏和范良极,连小鬼王荆城冷都来了。

众人相见,由于心情沉重,少了往日的欢笑热闹。

来到指挥台上时,梁秋末道:“许多大门派的人亦想到来观战,还正式向我作了知会。”

凌战天看着十里外藏在云雾中的拦江岛,苦笑道:“他们以为在这样的距离,仍可看到他两人交手吗?”

范良极沉声道:“凌兄心情不佳,才事事看不顺眼,他们也学我们那样,只想着能愈接近战场愈好。至少可看到是谁活着离开拦江岛。”

忽然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再没有人有兴趣说话。

小怒蛟的浪翻云却在谈笑风生。

这时范豹进来道:“小风帆准备妥当,首座真不须小人负贵操舟吗?”

浪翻云哑然失笑道:“范豹你何时变得如此拖泥带水,最紧要放好那两判清溪流泉,若我没酒喝,会回来找你算账。”

范豹低着头,一声不作匆匆走了。

在旁侍候两人的花朵儿,“哗”一声哭了起来,掩面奔返内宅处。

浪翻云对怜秀秀苦笑道:“为何人人好象大难临头的样子,真教人费心。”

怜秀秀喜孜孜地提壶为他斟酒,以恳求的语气这:“秀秀斟了这杯酒,浪翻云须准秀秀送他下船去。”

浪翻云想起当日面对鬼王,纪惜惜蜷伏入怀的动人情景,心中怜意大生,点头道:“浪翻云那敢不从命。”

怜秀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大半年是秀秀一生人最快乐的日子,浪郎放心去吧!秀秀懂得照顾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