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含冤入狱(第4/10页)

那人以沙哑高吭难听声音怪笑道:“没有什么,看一看我便走了。”

何旗扬见对方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警惕,平和地道:“本人何旗扬,乃洞庭七府总捕头,现在押送犯人,朋友若无特别目的,请让路吧。”

那人身形一动,鬼魅般飘至何旗扬马头前。

“锵锵铿铿!”

官差们刀斧剑戟,纷纷离背出鞘。

何旗扬自恃身分,并不仓忙下马,一抽缆绳,马儿往后退去,直至囚车之旁。

那人一对利目,缓缓在官差们的脸上扫过,怪笑道:“看来都是货真价实的官府爪牙。”

这些官差平日只有他们欺侮别人,怎容人欺侮他们,纷纷喝骂,其中两人策马冲前,分左右大刀猛劈。

何旗扬出身少林,一看对方身法,知道官差讨好不了,何况一般江湖好手,都不愿招惹势力庞大的官府,敢招惹的自然不是善男信女,忙大声喝道:“住手!”

不过一切都太迟了。

高瘦怪人不知使了下什么手法,两把刀转眼间当啷落地,两名官差凌空飞跌,蓬蓬两声,掉在地上,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何旗扬喝住要上前动手的官差,正要说话,那人冷冷道:“冲在你一句‘住手’份上,他们都死不了,不过躺上十天半月,却在所难免。”他说来轻描淡写,使人对他的冷血份外感到心寒。

何旗扬深吸一口气,忍下心中的怒火道:“阁下何人!”

怪人长笑道:“想找回公道吗?好!有种,本人乃逍遥门‘鬼影子’孤竹,何捕头牢记了。”

何旗扬倒抽一口凉气,忖道自己也算倒运,竟撞上这喜怒无常的大魔头,知机地道:“手下无知,冲撞了前辈。”转头向众公差喝道:“还不收起兵器。”

孤竹不再理他,目光转到只露出一个头的犯人韩柏脸上,端详一会后,“咦!”一声叫了起来。

何旗扬心想他定是奇怪押送这样一名小子,竟会动员如此阵容,却没有想到其它的可能。

孤竹闪到囚车旁,以迅快至肉眼难察的速度,滴溜溜转了数个圈,最后竟伸手在韩柏头顶怜爱地抚摸着,双目奇光闪闪。

韩柏瞪着他一对眼也打量着他,心想这怪人虽是凶残,却比这些公差对他好一点。

孤竹奇道:“你不怕我吗?”

韩柏苦笑道:“我惨无可惨,还怕什么?”

孤竹仰天一阵长笑,沉吟不语。

何旗扬大感不妥,叫道:“前辈!”

孤竹暴喝道:“闭嘴!我还要多想一会。”

何旗扬一生八面威风,那曾给人如此呼来喝去,但想起对方威名,又岂敢再出言惹祸,心中的窝囊感却是休提。

其它人唯他马首长瞻,又有前车之鉴,更是噤口无言。

孤竹忽地仰天长啸,全身抖震。

何旗扬等大惑不解,心想这老鬼难道忽然患上失心疯。

孤竹啸声倏止,一掌重拍在囚车上。

“砰膨!”

以坚硬木板制成的囚车,寸寸破裂。

韩柏浑身一松,往侧倒去。

驴子惊得仰嘶前奔,拖着囚车的残骸向前冲剌,前面几匹马立时惊叫踢蹄,其中两名官差更给翻下马来,场面混乱之极。

韩柏身子一轻,给孤竹劈手拦腰挟起。

刀啸声破空而去。

何旗扬跃离马背,凌空飞击而至。

大刀取的是韩柏。

孤竹像羽毛般随着刀风压至而飘开,一点没有因挟了一个人影响了速度。

何旗扬狂喝一声,一点地便弹起跃追,可是孤竹去势极快,眼看追赶不上。

何旗扬能戳升至今天位置,战斗经验何等丰富,一挥手,大刀脱刀掷去,转瞬飞至孤竹背后。

孤竹背后像长了眼睛,后脚一挑,恰好挑中刀锋,长刀转了一圈,变成刀把向着孤竹,刀锋反对着追来的何旗扬。

何旗扬提气赶去,意欲凌空接回兵刃。

岂知孤竹远去的身子单脚一撑面前挡着的大树,竟倒飞而回,在大刀落下前一脚伸在刀把端上,大刀箭般往赶上来的何旗扬戳去。如此招式,确是出入意外。

何旗扬猝不及防下硬运腰劲,他也是了得,凌空倒翻,大刀在离面门寸许处擦过,险过剃头。

何旗扬那敢妄进,乘势落在地上,额角惊出了汗珠。

众公差一声发喊,往前冲去,希望以人多压人少。

何旗扬暴喝道:“停下!”

孤竹这时腾身立在树梢间,阴沉的脸露出前所未有的欢容,长笑道:“如此根骨,百年难遇,孤某终于后继有人。”

何旗扬城府深沉,强压下心中怒火,拱手道:“何某乃少林门下,这犯人事关重大,望前辈给予薄面,归还于我。”这几句话可说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亦暗示自己有强大的后盾支持着,梁子一结势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