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沙漠真情(第3/3页)

王镇恶叹道:“我的心情很矛盾,既希望燕飞胜出,也不愿见向雨田落败身亡。坦白告诉你,我曾去劝向雨田,却被他拒绝了,这一战已是无可避免。”

慕容战道:“你说出了大部分荒人的想法,向雨田虽然把边荒集闹个天翻地覆,但因他没杀过半个荒人,又因明明可杀死高彦的情况下,仍放过那小子,已赢得所有荒人的敬重和好感。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谁想见他血溅边荒集呢?”

王镇恶沉吟片刻道:“你说燕飞对这场决战有什么想法呢?”

慕容战瞪着他,微笑道:“这才是镇恶夜访我的原因吧!”

王镇恶道:“向雨田说了几句非常奇怪的话,他说其中的情况非常复杂,他是不得不战,燕飞亦没有选择。燕飞为何没有选择呢?”

慕容战耸肩道:“我倒觉得合情合理,向雨田既不肯退让,燕飞当然要奋起应战,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王镇恶道:“难怪战爷会这么想,因为我说漏了一番话,向雨田之所以这么说,是我向他提出让他风风光光下台的建议,但向雨田的反应,却让我感到向雨田根本无心决战,反是燕飞选择了非战不可。”

慕容战听得眉头大皱,疑惑的道:“这是没有可能的,由第一天认识燕飞开始,我便清楚他不是好勇斗狠的人。”

王镇恶苦笑道:“或者是我误会了。”

又道:“假设输的是燕飞呢?”

慕容战叹道:“这是没有可能的,燕飞怎会输?唉!担心却又难免。就算明知反攻北颖口是有胜无败,但大家仍是战战兢兢的,这是人之常情。对明天一战,我们荒人的担心亦正是类似的心情。”

王镇恶苦笑无语。

慕容战道:“不要把话藏在心里,尽管说出来。”

王镇恶道:“我想说的,战爷肯定听不入耳。”

慕容战笑道:“那我更想听哩!”

王镇恶道:“或许是我初来乍到,又或我对燕飞认识不深,但向雨田是极端聪明的人,又因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原因非常爱惜自己的生命,而他在与燕飞交手后仍敢挑战燕飞,且是公开在占钟楼进行决战,怎样也该有几分把握。所以我认为谁胜谁败,是五五之数。”

慕容战一震道:“对!你这是理智的分析,不像我们盲目般深信燕飞必胜。”

王镇恶道:“人最难接受的,就是深信不疑的事被推翻,认定了的看法被证明是不对的,正如竺法庆被燕飞斩下首级,整个弥勒教立即崩溃,所有弥勒教徒都疯狂了,因为他们根本承受不起那种打击。燕飞于边荒集的精神作用亦是如此,如他明晚落败,边荒集将永难振作过来。”

慕容战沉声道:“如燕飞胜了又如何呢?”

王镇恶道:“边荒集的气势将攀上颠,边荒劲旅必成为无敌的雄师,即使强如慕容垂者,也有败北的可能。”

慕容战道:“你说的话我完全同意,但我们还可以干什么呢?”

王镇恶道:“我本是想请战爷去探燕飞的口风,看可否取消决战,又或把决战改在私人的场合下进行,那样不论谁胜谁负,都可把损害减至最低。”

慕容战叹道:“太迟了,现在整个边荒集都知道明晚子时,燕飞将在古钟楼之顶决战向雨田。我们荒人从来是说一不二的。”

接着目光投往屋梁,苦思不语。

王镇恶道:“战爷在想什么呢?”

慕容战道:“我在想着向雨田的血解,不知是否受到你的影响,想到一旦向雨田施展这种能令他奔得快逾奔马催发潜力的奇功,燕飞不知能否应付得来?”

王镇恶歉然道:“是我不好!”

慕容战勉力振起精神道:“你是一番好意,处处为边荒集着想,怎可以怪你。唉!姓向的家伙那天竟是故意捱我一刀,我当时完全不晓得,只从这点,便知向雨田是如何高明。还是朔千黛在事后说破,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窝囊。这家伙的确令人又怕又爱。”

王镇恶欲语无言。

慕容战道:“好哩!假设燕飞败了,当然一切谋略泡汤。但若燕飞胜出,我们亦须周详的计划,借势进行。这方面由镇恶负责,希望你想出来的东西,不会白白浪费吧!”

王镇恶答应后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