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逃出生天(第3/3页)

卓狂生点头道:“依高小子的性格,这个可能性极高。”

拓跋仪道:“我们想到这个可能性,敌人也会想到这个可能性,所以高小子最后会采哪条路线回集,仍难说得准。”

姬别道:“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提议:立即兵分两路,把主力集中在这里,再派一队人到另一边去接应高小子。”

拓跋仪同意道:“这确是个办法,这里便由我和姬大少,还有老红主持,另一队人马由卓馆主指挥,小杰负责领路,镇恶、小猛为辅。如何?”

卓狂生道:“那边该不用打硬仗,拨五十人给我们便成。”

方鸿生道:“我该归哪一支人马?”

拓跋仪道:“方总跟在我身旁,如果能嗅到高小子的气味,我们便不用深入敌境里。”

卓狂生喝道:“就这麽办吧!兄弟们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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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睁大眼睛躺在床上,一时弄不清楚是身在健康还是在大海上,对大海波涛的抛荡,他已习以为常,便如呼气吸气般自然。

上床整个时辰后,他仍没有丝毫睡意,脑海中不住重复响起谢道韫在健康与他说的那番话。

“你明白他们?”

坦白说,他并不明白天师道的信徒,屠奉三也不明白,但只要看看天师道在南方沿海一带所受到的广泛支持,便知道天师道那一套是受欢迎和认同的。

以往他只想着如何打败敌人,如何去赢得每一场战争,但对付天师道,这肯定不是办法。去了个徐道覆,还有无数的徐道覆,因为祸乱的因素仍然存在,那不是几场战争可以决定的。但如何可以一边与天师军作战;另一方面却把支持天师道的民众争取过来,他却是茫无头绪。

他失眠了。

他有点不知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而努力奋斗的感觉,不过也清楚,到明天太阳出来时,他会回复斗志,现在困扰他的思绪会不翼而飞。但是在这一刻,一切都像不具有任何意义,一切都似再没有任何价值,所有努力最终都只会是徒劳的愚蠢事。

这种想法使他感到心中一片茫然,宛如一艘在大海航行的船,失去了风的动力,随着情绪的波荡,无主孤魂的飘流着。

即使在最失意的时候,他亦未尝过此时此刻般的失落。

忽然间,他醒悟了。

一切都因谢钟秀而来,虽然当时他的意识有点模模糊糊的,事实上他早在不知不觉中,深深的爱上了谢钟秀。

他对谢钟秀的爱是突如其来的,快速而猛烈,当她纵体入怀的一刻,一切再不由他的理智控制。

正因爱得深、幻想得太多太完美,她予他的伤害才会这麽重。

刘裕从床上坐起来,急促地喘息。

自己前世究竟作下什么冤孽,今世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谢钟秀绝不是另一个淡真,他根本看不起自己这个寒门,不论自己的成就有多高,在她眼中自己从没有改变奴才的身份。

刘裕心中涌起一阵怒火,并非只针对谢钟秀,也针对自己。

我刘裕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可以如此窝囊没用,早下决心忘掉她,却于夜深人静时被她的影子缠绕。

他奶奶的,有一天我会教她后悔,后悔曾如此不留余地的拒绝我、误会我、指责我。

刘裕心中涌上一阵痛苦的快感。是的,以自己眼前的身份和成就,当然配不上她,可是有一天,这情况将会改变过来。

刘裕对谢钟秀再不能以理智思考去原宥,而是被极端和不理性的情绪控制,滋生了恨意,但在此刻,他已失去耐性去自省对与错,也只有这样去想像未来某一可能性,方可以舒缓他内心的不平之气和苦楚。

刘裕深信终有一天,谢钟秀会为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而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