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试啼声(第2/3页)

宋明川、商遥等只能看到柳明清的背影,瞧不见他的表情,还以为范轻舟不过尔尔,尚未入流,被己方将球儿手到拿来,齐声叫好。

白廷不虞有诈,拍马前冲,打定主意接得球儿,立即沿东边线朝南门推进,牵动对手时,才将球送出来让伙伴们接力。

穆飞忽策骑沿东界全速驰至,却丝毫没有和他抢球之意,因为依他来势,白廷接球的一刻,穆飞会在他左方三丈外收不住马势的朝北球门的底线奔过去。

球儿着地后,斜斜滚往白廷前方的位置,马到得球,确属最上乘的妙传。

少壮队全动员了,竟没人有守后防的意思,来个冲击战似的,随从中路突入的龙鹰全体进犯,声势逼人。他们采取的战术,是老家伙们从未想象过的,熟悉的牧场子弟,仿如变成了从未碰过面的陌生人。个个气吞牛斗,大有任我纵横的气概。

龙鹰催骑疾跑,撇下来不及掉转马头的柳明清后,朝商遥和宋明川两老间的空档飙刺。

场西的梁俊和商慎始则有点乱了阵脚,原因在把握不到敌阵的变化,最要命是不知其目的。

依正理,他们理该朝前推进,过中线,入南场,以接应得球后立即推进的白廷,好展开首轮硬闯强攻。可是少壮队其他四骑全冲将过来,南场顿变无人之境,天下间怎可能有这般便宜的事?谁不为之犹像,陷于进退难择之局。

柳明清掉转马头,狂喝道:“有诈!小心!”

不过他的警告来得太迟,而即管及时,怕亦难以改变比赛的发展,皆因连柳明清亦不知诈在何处,又即管知道仍无从化解。

原来柳明清确挑中马球,只恨龙鹰后发而至的鞠杖就在紧接他挑中马球后再加一杖,注入了截然不同的劲道,彻底改变了球儿的效性。论高低,比之宇文朔于准决赛的开球礼所用的手法,更神乎其技,近乎没有可能,显示出龙鹰对柳明清的杖势、速度、劲力、方向,掌握至毫厘不差的精准程度。

在场外观战的商月令、商豫和十多个牧场子弟,人人不明所以,不过只要看柳明清的神情,谁都晓得球儿已给龙鹰做了手脚。

“噗!”

柳明清警告的话声刚落,白廷的球杖已触碰到滚到马前的球儿,他已非常了不起,改以杖端推球为横拨,且含暗劲,务要令球儿不离球杖左右。

没人想过的事发生了。

球杖相触。

球儿竟像活过来似的,有着自主的能力,顽童般从草地上疾弹起来,急旋着跳离白廷,最神妙是着地后继续旅程,直往从南场沿东线赶上来的穆飞前方陀螺般旋去。

元老队上下齐叫糟糕,纷纷回防,却是悔之已晚。

从一开始,龙鹰便以魔音传声之术,指示己队每一个人,当是练习,务要令队友清楚知道,没犹豫地去执行命令实为致胜的唯一法门,以达到他如臂使指的团结和合作。

自然而然,龙鹰视球场为战场,将战场那一套搬到马球场来应用,第一招使的,正是惑敌、误敌和克敌。

龙鹰并不懂江湖的“腹语秘术”,他用的是原始的方法,就是张口却两唇不动,纯以喉腔发音,再与魔气结合,然后往传话的对象投去,等如另一种的传音入密,但更灵活和高效,即使眼睁睁瞧着,亦难识破玄虚。

第一球是不容有失,如输掉此球,他成功激起的斗志士气将立告崩溃,这场操练亦不用继续下去了。

穆飞厉叱一声,夺球在杖,没停留的沿东线直逼对方的底线。

两老无奈下分出宋明川,从离底线百步处斜斜冲向穆飞,务令他难带动正压场而来的攻势。

商遥则全心伺候龙鹰,以静制动。

“啪!”

出乎对方意外,穆飞没将球交给离北门不到五十丈位处中路的龙鹰,反将球送回去给正越过中线、进入北场的商雄一,此时少壮队五人和龙鹰全在北场不同位置东闯西荡,形成混战之局,商雄一虽过中线,却成了少壮队的最后方。

蹄声轰隆。

元老派最前面的柳明清叱喝连声的朝商雄一逼去。

龙鹰发令道:“飞!”

商雄一信心十足的迎往柳明清,然后鞠杖挥球。

接着的情况好看至极,直是一次传令的演习,龙鹰策骑在敌人间左冲右突,不住接着朝他送来的马球,再送出去,全为短传,有时则来个长传,元老队虽使尽浑身解数,却沾不到马球的边儿。

忽然龙鹰推球前进,方向为北场的东北角,连过柳明清、白廷两关,到宋明川亲来拦截,竟掬杖一挥,发动自开赛后首次的攻门。

人人大惑不解,包括少壮队诸人在内。

要知宋明川“姜愈老愈辣”,非是随便拦截,而是封挡着龙鹰的射门之路,龙鹰从他的位置击球射门,肯定会被离他约四丈许的宋明川截个正着,辛苦营造出来的上风优势,将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