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从容定计(第2/3页)

越浪一震道:“符君侯!”

龙鹰顺便问道:“听说他避往岭南,还投奔你们越家,是否确有其事?”

越浪悻悻然道:“是他初到岭南的事了,现在他已自立门户,还干得有声有色,表面上虽然与我们保持良好关系,爹却视他为叛主之徒。不过因娄寅真包庇他,所以拿他没法。”

敖啸舒一口气道:“很多以前模糊难解的事,现在变得清楚分明,香家当年野心太大,想在长安落地生根,结果提供了给少帅连根铲除的机会。今次学乖了,选了岭南作老巢,即使有事,仍可躲到‘山高皇帝远’的岭南来。范兄很够朋友,孤公会非常感激你。”

越浪问道:“范兄不是说过有提议吗?希望范兄的提议是我们可结为互相信任的联盟。出岭南前,我从未想过天下间竟有如范兄般的厉害人物。相比下,不论是河间王又或宇文朔都要相形见绌。”

龙鹰知时机成熟,说出定计。

龙鹰步入闹哄哄的南食堂,感觉如到了关中队举行庆功宴的场所,环目一扫,安乐郡主李裹儿赫然是座上客之一,与独孤倩然等关中姑娘同桌,群雌粥粥,争妍斗丽,又位处中央,教人赏心悦目。

另一个最触目者当然是北方世族的新贵宇文朔,他的桌子邻靠李裹儿诸女的一席,同坐者尚有宇文愚、季承恩、乾舜等队内最有份量的人。

其他人包括部分皇室队的成员,当然没有河间王,也见不到武延秀,或许是因他自知不受欢迎,知机地没有随来。

近三百人,坐满二十多张大圆桌,只余角落尚有两张空桌。

宇文朔的一桌还有商遥为陪客,该是一个礼貌的姿态,以示牧场与北方世族的密切关系。出奇地见不到霜荞,她理该参与以示友善和支持,龙鹰在看人,别人也在看他。

诸女的一桌人人拿眼来瞧他,又交头接耳,低声说轻轻笑,显然对他感兴趣,讨论的肯定是他何故自讨没趣的来“踩场”。

宇文朔自他跨槛入门的一刻如电的目光朝他射来,与他目光相触,现出个友善的笑意,颔首为礼,很有风度。

龙鹰抱拳为礼,正要走过去说几句客气话,发觉李裹儿招手唤他过去,一脸闹玩的神色。

郡主的高姿态,顿令龙鹰这个闯入者被赋予不同的地位和身份,再没有人感到突兀,情况微妙。

大半人的目光被龙鹰吸引,想知道他因何事而来。

事实上,龙鹰已在今次到牧场来参加飞马节的权贵世家心中,建立起特殊的地位。在某一程度上,飞马节是绕着他来转动,且直接影响着飞马节重头戏马球赛的发展。

李裹儿以郡主之尊,像朋友般向他招手,着他过去说话,便是明证。

龙鹰也非一心来踩场,撩事斗非,只是步入膳园后,掌握到南食堂的人多热闹,顺便过来看看,若人太多,点头打个招呼后离开,没想过会给郡主逮着。

惟有笑容可掬的朝李裹儿走过去,笑嘻嘻道:“范轻舟向郡主请安,向各位姑娘问好。哈!若郡主下问小弟为何会到这里来,就是走错了路。嘻嘻!”

李裹儿白他一眼,嗔道:“说话没句正经的!听说你会在决赛下场打马球,是否确有其事?”

龙鹰心忖消息传递得快,这该是未宣布的事,很有可能是从霜荞处泄出去。

坐在李裹儿旁的独孤倩然默默地看他,一副贤淑文雅的模样,使人没法联想到她在球场上神乎其技的马术杖法。

安乐郡主在说话,其他人即使和她多么熟稔,礼节上亦不可插嘴。

龙鹰背着宇文朔的一桌,从没人说话的情况,知人人竖起耳朵听他和李裹儿的对答。

龙鹰道:“确有其事,皆因穆飞兄看得起小弟,请小弟助阵。”

李裹儿道:“你既懂打马球,为何不代表竹花帮出赛?”

龙鹰笑吟吟道:“禀上郡主,那时小弟仍不晓得自己懂打马球。”

众女哗然。

后方传来失笑声。

食堂逐渐静下来,人人想听他们在说什么,气氛古怪。

虽然成为所有目光的“众矢之的”,但龙鹰仍是那副轻松写意、满不在乎的神态。

李裹儿丝毫不以为忤,兴致盎然的道:“你这人总是古灵精怪,说话前言不对后语,自相矛盾,现今为何又忽然变懂了?”

龙鹰道:“现在仍是不懂。不过穆飞兄说打马球等于放暗器,只是要在马背上施放,又可以交给队友去掷,或接着送过来的暗器,能掷入球洞便成。哈!”

他的话立即惹起哄堂大笑,气氛转趋融洽。

李裹儿固然笑得花枝乱颤,独孤倩然亦合不拢嘴。

李裹儿喜嗔难分地白他一眼,用手肘轻撞独孤倩然一下,道:“我们连手狠狠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从不肯认真的家伙一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