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至尊球手(第3/3页)

龙鹰心中打个突兀。对!回想当时的情况,宇文愚确是故意激怒越浪,表面看确没有道理,除非宇文愚想影响今天的赛事,诱岭南队冒失急进,这就更没有道理。

霜荞和商月令均比他熟悉宇文愚,因而感到不符宇文愚一贯的作风。

霜荞道:“奴家曾和宇文愚谈及球赛的事,他似对今次的‘少帅冠’有必得的决心,且是胸有成竹!”

龙鹰蓦地想起乐彦的离开,照道理,不论乐彦有何借口,亦没有选择在准决赛和决赛前离开的理由,等于临危不顾而去,亦等于不顾与关中世家大族的交情,比之宇文愚向越浪嘲讽,更不符乐彦的风格。除非这是宇文愚和乐彦的合谋,以令越浪一方生出轻敌之意。

乐彦的离开发生在文纪昆与龙鹰比箭技之前,故宇文愚一方该将文纪昆计算在敌队里,而仍肯让乐彦离开,愈发显得事不寻常。

唯一可以想到的解释,是乐彦晓得岭南队会输得很难看,乐彦不想负上令岭南队落败的一份责任,致影响北帮和岭南越家的关系,故避而不战。

又或宇文愚也怕乐彦不会尽全力,所以肯放他走。

不论任何一个原因,仍没法解释宇文愚一方与岭南队有何“深仇大恨”,非要挫辱岭南队不可,这般做对他们有何好处?最关键是关中队凭什么去击败岭南队?

商月令拍马加速,领他们绕过疏林,涉过两道从林内流出来的溪流,在充沛的阳光里,望前方一列矮丘驰去。

辽阔的草野,在这区域地势开始有变化起伏,林树东一堆、西一堆的点缀平缓的丘陵地,人声和马嘶更清晰了。

龙鹰咋舌道:“至少有两万人。”

他是故意显露知敌的实力,教霜荞不晓得早被他识破身份。

果然霜荞讶道:“范先生凭什么敢猜得这般准确?”

商月令笑道:“都姑娘不嫌言之尚早吗?必须眼见为凭,才知范兄是否胡乱猜的。”

霜荞娇笑道:“他是否猜个正着,宋公子该有个谱儿呵!”

商月令道:“据愚生所知,范兄只看过一场赛事,那场的观战人数该在二、三千人间。今仗的吸引力当然大不相同,如果我们山城的人空巢而来,加上嘉宾的人数,该在三万人以上,所以难以断言范兄猜中还是猜不中。”

霜荞道:“若然是过万人以上,就算用眼去看,一时也难肯定有多少人。现在所有人集中在草窝子内的范围,也变成一窝子的声音,更没可能凭声音去估计人数,范先生是怎样办得到的?”

龙鹰正是要引出她这番话。

在霜荞的立场,先不说她是大江联的情报主管,惯了探听消息,剩因杨清仁昨夜被他来个拦途截击,已使她愿不惜一切的弄清楚原因,看她的一方究竟在何处出了纰漏,一下子给“范轻舟”命中要害,令他们溃不成军。现在龙鹰送上门来,岂肯错过。

龙鹰压低声音,煞有介事的道:“这种奇异的触觉是练出来的。”

商月令欣然道:“这也有得练吗?范兄可否指点愚生?”

龙鹰笑道:“依我看,还是抵达草窝子时,看看小弟是否猜个正着,若只得二千人,小弟会脸红呵。哈哈!”

霜荞哪肯放过他,追问道:“不论问你的是什么事,总是含糊其词,说一半不说一半的,快说清楚。”

商月令笑道:“都大家终于也像愚生般,对范兄生出不耐烦之心,愚生还可说是因奉场主之令,莫可奈何,可是都大家却不用趟此浑水呵!”

此为自交谈以来,商月令对霜荞最清楚分明的劝告,着她不要干涉她和“范轻舟”间的事。

霜荞从容道:“自奴家踏足牧场的那刻开始,奴家便感受到佳节庆典的热闹气氛,想不投进去也不成。”言下之意,就是身不由己。

此时三骑跑上缓丘之顶,草窝子出现前方,草窝子是个陷进去的小盆地,四面山丘环绕,他们虽然临高远眺,仍看不到草窝子内的情况,看到的是在草窝子山丘外围处以千计的空骑,正自由自在的徜徉丘原上,见到的已有万匹之数,如在草窝子的另一边也有相同数目的马儿,刚好是龙鹰估算的匹数。

商月令和霜荞同时看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