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飞贼本色(第2/3页)

龙鹰微笑道:“我给你说服了,好吧!就此一言为定。大姐究竟遇上了何等人物?”

采薇苦笑道:“我不知道。”

龙鹰失声道:“不知道。”

采薇欣然道:“知道的是拣对了人,就看你先答应了才问我失手的过程,可知你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内。飞马牧场乃卧虎藏龙之地,只要不是患上失心疯,当清楚面对的是什么。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龙鹰道:“你迟迟不愿说出失手遭擒的经过,是免致吓怕我?”

从这些地方,可看出采薇的老练和手段,用说话先将他捧上了天,教他不好意思因听到对手太强而临阵退缩。

采薇盯着他道:“你害怕吗?”

龙鹰语重心长的道:“坦白说,成事的机会相当渺茫,大姐能否破解鲁大师的机关仍属未知之数,且因目标明显,牧场要防我们只须派人长驻楼内便成。何况机关发动,会发出声音,如果将整个场主府的人从睡梦惊醒过来,入口洞开小弟仍不敢进去。依我看,你还是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好了。”

采薇现出倦容,闭上眼睛,道:“真是你形容的样子才说吧!鲁大师若真的把东西留给有缘人,会将你刚才说的全计算在内,但必须实地观察才清楚,你就是我的眼睛。”

龙鹰默然不语。

好半晌后,采薇提起精神,道:“刚离开场主府后院,在完全没有被盯梢的感觉下,忽然被人从后以刀气死锁。”

龙鹰讶道:“刀气?”

采薇缓缓道:“请容我介绍自己。论武功,我比当年的玩命郎高上一筹,轻功、身法方面更是他望尘莫及,我使用钩索的本领有独家手法,已臻出神入化之境,且受过严格的遁术训练,自问纵遇上一等一的高手,逃走仍可易如反掌,休想摸得着我的边儿。且深信留得小命在,定有卷土重来的一天,是故从不逞强冒险。”

龙鹰心忖这就是飞贼本色,道:“你试过失手吗?”

采薇睁开眼睛,道:“从未试过,有的是策略性的退却。每次定下目标,我会做足准备工夫,包括逃走的方法和路线。今次亦然,想都不想先弄爆五个迷烟弹,然后凭特制的‘飞衣’,朝后崖投去,只要给我遁下悬崖,可凭钩索伺机潜回来。我身上还有一排十二个蝴蝶镖,以特别的手法掷出,任对方的武功远高于我,亦只有望尘兴叹。”

龙鹰咋舌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仍要被生擒活捉。”

采薇道:“就在我离崖缘不到三尺的距离,又是凌空的当儿,对方的刀气将我硬扯回来,那一刻就像在半空凝定了。”

龙鹰失声道:“我的娘!你敢肯定是刀气吗?”

采薇沉声道:“绝对肯定,这方面我是不会错的,我是天生感官敏锐的人,爹常说终有一天我会青出于蓝,远远超越他,但仍没想过到十七岁我便比他更出色。”

龙鹰道:“你的爹?”

采薇现出个缅怀神色,轻点螓首,道:“我的爹是当时著名飞贼,直到金盆洗手,也没人能揭破他。爹是独行盗里的王者,劫富济贫,用于正道。他最看不惯就是富人的嘴脸,常说这是个不公平的社会,贫者愈贫,富者愈富。他所做的对社会虽是微不足道,却是行心之所安。”

龙鹰心忖原来真有劫富济贫的人物,采薇承继她爹的志向,令人尊敬。

采薇俏脸微红的道:“岔远了,可是你这个人啊!总能教人忍不住向你说心事。”

龙鹰道:“大姐愈说得详尽,我愈能作出正确的判断。”

采薇道:“当时我尽施法宝,只剩下动手交锋一法,落往崖缘转身迎敌之前,我还是信心十足,只要拼着受伤借得劲气,可退离崖缘,溜之大吉。”

龙鹰好奇心大起,道:“转身前和转身后的分别这么大吗?”

采薇犹有余悸地道:“是成和败的分别。我什么都看不到,看到的是暗夜里的一点刀芒,从三丈外照着我的头脸弯击过来,似是很快,又像永远不会终结,整个人像被冰雪凝固了般,根本不知该如何挡格,因掌握不到刀子的来势速度。就在我射出接连细索的短匕首时,刀势又有变化。你的脸色为何变得如此难看?”

龙鹰道:“你的观察力细致入微,当你形容当时的情景,我有如亲历其境。此人已达以刀御气、以气御刀的刀道至境,在我曾遇上过的用刀高手里,只有一个人办得到。唉!我的奶奶!今趟我也须承认遇上敌手,想胜他固是难比登天,但不算是最大的难题,最令人头痛是不可以伤他。我的娘!小弟对他有个可怕的直觉。”

稍顿接下去道:“大姐先告诉我,当你射出连索匕首后,刀芒是否化为漫天刀光,可是你却变得虚虚飘飘似的,用不上劲道,当这情况出现在你正与对方的气场较劲的一刻,遂失去平衡,身不由己的飞往高崖之外,射出的匕首还给人一把抓着,将你硬扯回来,接着给刀锋点在身上,失去了知觉。”